日子过得飞快，彼时有人过了一个好年，彼时有人却在水深火热中挣扎。

过年期间的京城稍显清冷，年味却也不少，但在这阖家团圆的日子下掩盖不掉的却是人性的肮脏。

京城某小区出租房内，孙杰喝了点儿酒，有些上头，醉醺醺的。

屋子里有一窝狗，只有母狗和小狗崽在，不知道公狗在什么地方。狗窝前的水盆儿和狗粮盆儿都已经空空如也，几只狗狗的状况也不是很好，有些营养不良。

饭桌上摆了一盆肉，有些凉了，闻起来油腻腻的，不知是猪肉还是牛肉。

躺在窝里的几只狗狗看着醉醺醺的孙杰眼中充满着恐惧，母狗尽力用自己的身躯把自己的孩子全部挡在了身后，但是看着越来越近的孙杰，四只蹄子不住的颤抖，嘴里发着呜呜声。像是在示威，让孙杰离它们远些。

忘了说了，母狗和小狗都不是大型品种犬，只是那种杂交品种的家犬，但胜在有一点好，几只狗狗的皮毛都非常漂亮。

母狗的毛色一根杂毛都没有，雪白雪白的，倒是三只小狗颜色和母狗并不一样。老大是黑白花儿相间的，老二是全身白毛但眼睛却是个黑眼圈儿，倒是老三的样子长得十分漂亮，一身的黑毛，四只小蹄子雪白雪白，漂亮的紧。想来这几只小狗的父亲应该是只黑色的犬，要不就是黑白花儿的。

孙杰戴着眼镜，金丝框架的，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狗狗们，嘴角一歪，乐的让人有些别扭。正好走到饭桌旁，从盆里拿了块肉，走到狗窝前把肉递到母狗面前。

母狗看着眼前的肉，耸了耸鼻子，却不上前，眼睛水汪汪的，似是有泪水要溢出。

老三偷偷摸摸的把脑袋从母亲身后伸出来，看着眼前这个戴着眼镜的男人。

它是这几只小狗里面最聪明的，虽然身子骨不如哥哥们强壮，但那双葡萄般的眼睛却灵动的像是会说话。老三别看身子骨弱，但却活泛的紧，有着一颗在蓝天白云下奔跑的心，最大的愿望是想看看母亲说过的草坪。绿油油的青草，散发着泥土的芬芳，而草坪上有着许多小伙伴和熊孩子，不过它现在还不知道熊孩子是什么意思。

母亲说等它再大些就能出去看看草坪和蓝天白云是什么样子。

“嘬嘬嘬，吃啊！你不是两天没吃饭了吗！吃啊！吃了就不饿了！”孙杰用手里的肉逗弄着母狗，笑的十分恶意。

母狗看着孙杰手里的肉，却连吃的欲望都没有，嘴巴闭的紧紧的，侧过头，不想再看孙杰。

“吃啊！”孙杰把肉怼到母狗的嘴边，母狗把头扭向一边就是不吃。

突然一下孙杰就面目狰狞了起来，明明刚才还笑的一脸和善。

“妈的，我叫你吃啊！和我这儿拧，擦，我告诉你，吃！就这个，不吃！什么都没有！”孙杰的声音很大。

也不知道母狗能不能听懂孙杰的话，孙杰使劲把肉往母狗嘴里顶，母狗就是不吃，最后都开始呜呜起来。

“擦，和我龇牙，也不想想，要不是我，你哪儿有地方住。”

孙杰眼中充血，也不执着于让母狗吃肉了，把肉扔向一边，抓起狗狗的空饭盆儿就开始照着母狗的脑袋打。饭盆儿是钢制的，孙杰的力度很大，到最后饭盆儿都凹了进去。

孙杰打了得有十来下，最后打累了坐在椅子上呼呼喘气。母狗被打的有出气儿没进气儿，最后站不住趴在了窝里，嘴边儿挂着血沫子。

小狗们才刚出满月，看见孙杰如此凶神恶煞，母亲又被打的躺在地上起不来，吓的直啧儿啧儿叫唤却一点办法都没有，看着孙杰的眼神都充满着仇视。

“妈的，敢和我龇牙！”孙杰把狗盆儿扔向狗窝，母狗赶紧护住自己的宝宝，却也不敢再向孙杰龇牙。

狗盆儿掉在地上，一阵叮了哐啷乱响。小狗吓的直哆嗦，躲在母狗身后不敢露头。

“妈的，爱吃不吃，饿死活该。”孙杰晃晃悠悠的走回自己的床上，直到此时心中那股郁结之气才算撒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