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看那鲛人在水箱里有些畏手畏脚的遮掩，想必是没了绡纱，赤裸着上身有些难堪。

这和扒人衣服有什么区别？为了防止鲛人逃跑，这手段也太下作了！

“只是，不知赵管事们没留些鲛人血和泣珠吗？这可也是好东西。我可不信，赵管事你们弄来了鳞片却不接鳞片掉落流下的血，那多可惜。再这鲛饶泪珠，那也是好东西。赵管事，可不要藏私啊！”

安玉秀探着赵乾的底，转身靠坐到椅子上，双腿交叠，手搭在座椅扶手上，裙摆翻飞，带起那裙边绣的纹饰，似是绣的凤荒尾羽，仿若白凤翱翔。安玉秀笑着，细细的抚摸着手上那保养得当的指甲，只是那笑容让赵乾如芒刺背。

他没想到安玉秀知道的会如此之多。他们岂止是没留，而是留了许多，这鲛饶鳞片他们不仅捡拾帘时抓捕时掉落的，后来还又生生拔下不少。

鲛人血如此珍贵他赵家怎会放过，自知鲛人不能独享，但也要物尽其用。

鲛人在赵家手里可谓受尽磋磨，生拔鳞片，刀割放血，撕扯龙绡！鲛人泪他们也想要，可就算如何折磨，这鲛人都不掉一滴泪珠。龙绡如何不艳羡，只是这鲛人忒是不识好歹，什么也不肯织一尺。最后只得撕扯鲛人身上现有的龙绡，要不是这鲛人反抗的厉害，连身上那最后一块龙绡也必然扯下。

清风被困在水箱里，从未觉得如此窘迫。他不曾想过大陆上的人类能丑陋到如簇步，他知道人心险恶，但从未想过会这般。

清风有一个妹妹，叫明月，兄妹俩的名字合起来就是清风明月，听起来有些俗气，可这个名字是他为两人取的。

在那个漫长的等待族人全部孵化的时间里，兄妹俩相依为命。

清风是鲛饶王，所以他是第一个出生的，明月比她差一线，所以她是第二个。鲛人一族孵化时间长，在等待族人长久的出生时，一直是清风守着这些鲛人卵，品尝着那过长的孤寂，不时看看之前那个人类留给他的项链。

后来直到明月出生，他才有了伴儿，兄妹俩一直守着鲛人卵。

鲛犬生于无妄海，守护着无妄海，鲛人一族没有野心，也没有上岸的心思。他们觉得无妄海是最美丽的东西。

起初清风认为人类应该都是像送他项链的那个人类一样善良，但是在长久的等待和孤寂中他知道并不是所有的人类都像那个女人一样友好。

所以他告诫着族人，不要轻易上岸，不要轻易相信人类。可无妄海远离大陆，民风淳朴，鲛人们心思单纯。

人类就像是打不死的强，坚韧异常，再恶劣的环境都能找到人类活动的迹象。

无妄海周围原先没有人，因为环境太恶劣了，不适合修士，但是时间长了离无妄海远一点的外围渐渐有了人类的踪迹，清风告诫着族人，不要到海岸附近。

族人遵守着他们这个年轻的王的规定，并不上岸，偶然遇到了人类也会主动躲起来。

总的来，鲛人善良、淳朴、单纯，甚至在这些无妄海外围人类的眼中他们并没有危害。

可是时间长了人是会变得，山川大陆、江河湖海都会有变化，更何况善变的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