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还没有听离言将法子说出,便直接跪在离言面前,推拒了他想要将自己扶起来的手,坚定地说道:”只要将军能够醒来,要老朽做什么都成。这件事情也请法师放心,自从老爷夫人走后,在这个世上,恐怕再也找不出第二个比老朽更想让将军好好活着的人了。所以老朽自会万事小心,只要是法师交代的事,绝不会有任何闪失。”
离言见管事的说完,这才再次伸手将管事扶起,同时说道:“管事的不必如此跪着说话,贫僧乃出家之人,受不得这俗世之礼。贫僧能做的,自当尽力就是了。”
“敢问法师,究竟有何法子能够一试的?”管事好奇道。他之所以非要有这一跪,倒不是真的骨头轻贱些,而是心里还是存着些许芥蒂。毕竟离言有法子却没在第一时间就说出来,也不知是何意。
管事虽没将心里话也说出来,可离言向来善于察言观色,自是察觉出了管事面上微微显露出来的不悦之色,但却没有立时将此事说破。而是微笑道:“这法子说起来倒也简单。将军患的既是心病,自然需要心药来医,这个贫僧之前也曾说过。只不过一直没做,是因为将军的这味心药太过难得。可如今事急从权,即使是难如登天的事,咱们也得想法子一试才行。”
管事揣摩着离言的意思不确定地说道:“法师是说……让君后到这儿来?”
离言点头道:“是。如今只有这一个法子了。”
“这怎么可能……”管事心里的疙瘩虽是稍微松了些,可这主意听起来就像是天方夜谭,丝毫没有可行性。于是无奈道,“若是君王能够同意让君后前来探望将军,事情也就不至于走到今天这步田地了。”
“君王不同意,那咱们就不需要他同意。”离言道,“这件事情只要君后自己愿意便好。”
管事不解地看向离言。
离言继续说道:“如今洛儿以君后义妹的名字留在宫中陪伴,倒也算是阴差阳错给咱们安插了一个内应。到时候只要打点、安排好沿途的接应,想必将君后偷运出宫,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
“这……这弄不好,可是杀头的事儿啊。”管事听完心惊不已,想不到法师看上去文文弱弱的样子,一开口竟是这样滔天的主意。
“所以贫僧才会有言在先,请管事三思而后行。”离言像是猜到了管事会有此反应一般,并不觉得惊讶,“管事不必急于给贫僧答案,可以先好好想想,想清楚最坏的结果是否能够承担得起再做决断,切莫冲动行事。若是管事觉得尚且可以勉力一试,那就在今晚子时之前告诉贫僧,贫僧也好先与洛儿通了气,让她们在宫中早做安排。”
管事似是已经在思考了,听离言说完也只是下意识地点点头并未回话。离言也不在意这些,道了声告辞便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