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席散去了，现场只剩下久豪一个人独酌，严煌则是去把现场感喝醉的众人在家里安顿下来。虽然家里的房间不是很够用，但玄月道人和神木仙子都没有留下，所以好歹是把大家都安顿下来了。

接着严煌才回到酒桌边上，准备再陪久豪一会儿。

这会儿，久豪凝视着手中的酒杯，表情看起来有些落寞。

“老哥，我再陪你喝两杯？”严煌在他边上坐下了。

久豪猛地回过神，笑了起来：“老弟你这酒量可真不错，简直千杯不醉啊！”

“我以前也不知道，我平常都不喝酒的。”严煌笑着说。

“也罢，你就以茶代酒吧，这酒你可喝不了，喝下去会死的。”久豪叹了口气说，又抿了一口酒，“虽然洒家嘴巴上说的很硬气，但心里还是很羡慕那些资质好的家伙们啊。就像老弟你这样，如果洒家能有老弟你这样的资质，修真也不至于这么辛苦了。”

“唔……”严煌在旁沉默，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他，“老哥，你这酒……”

“老弟，你可知道这些邪秽，身上的邪气其实是一种负面情绪的集合体。”久豪淡淡的说，“你喝下去之后，能感受到那些邪秽的悲伤、绝望、无奈……人也会被这种情绪影响。”

“难怪啊，连老哥这么爽快的人也变得消极起来。”严煌叹了口气说，久豪微微一笑，“这个世界上太多悲伤和无奈了，尤其是那些弱小的生物。喝下这杯酒的时候，洒家能感受到它们对于生存的渴望，但也正是因此才这么绝望。”

说着，久豪盯着边上一只飞舞的蛾子说：“毕竟，一只虫子连活下去都要拼尽全力了，更别说是修真。它们那脆弱的生命的意义又在于什么？费劲千辛万苦才成为了灵兽，不变成邪秽就只能被他人奴役，可是变成邪秽又要被消灭掉，所以说这个世界真是残酷呐。”

“玄月道人也说过类似的话。”严煌突然回想起来，“他说，越是低级的物种，修真的道路就越是艰难，会受到诸多阻碍。所以变成邪秽也是情有可原，存在就是合理的。”

“哦？那个家伙看起来古板，倒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嘛。”久豪托着下巴饶有兴趣的笑了，接着他便放下了酒杯，“罢了罢了，今天就喝到这吧，洒家就不在这过夜了。”

“哎，老哥，你就算留下也没关系的吧？”严煌皱眉道，“咱们家现在这么多修真者。”

“这是洒家的习惯，不在一个地方久留对大家都好。”久豪笑着拍了拍严煌的肩膀，“老弟是个好人，在当今这世道下，老弟你这样的人已经不多。但是洒家也要提醒你一句，不是所有人都像姜老哥和玄月道人那样的，你要提防一点。这次你得罪了一批人，这些家伙们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嗯，我知道。”严煌点了点头，“我会小心一点的。”

“不，你还不明白。”久豪压低了声音，“那帮修真界的老家伙们是很记仇的。毕竟，他们那漫长的岁月里除了修真也没什么事可做了，一定会有所行动。到时候波及到的可能不只是你，甚至是你身边的人，还有与你合作的人。你一定要如履薄冰，不可大意。”

“唔……我尽量吧。”严煌皱起了眉头，久豪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拍了拍他的背笑道：“实在是难搞，就来找洒家吧。反正洒家散人一个，也不怕得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