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宫娥眼神的方向,白月谌猛回头。
身后,一个身披黑麻衣,从头遮到脚的黑衣人高举着斧子,对准白月谌的脑袋劈头而降……
一个躲闪,白月谌拉起宫娥滚至一旁。黑衣人紧跟而上,目标很明确,就是要置白月谌于死地。
“好家伙,想不到来了水沼泽,还有死敌追过来啊!”白月谌哭笑不得。
如今自己瘸了一条腿,硬抗是打不过这黑麻袋的,得赶紧想个法子保命。
回想之前遭遇夺命之灾,是因为炎华这颗内丹,这次又是为何?反正拿来交换就对了!
白月谌灵机一动,一本正经道:“说吧,你想从我这得到什么?除了命,其他我可以考虑给你。”
黑衣人一怔,随后嗤鼻一笑,操着空旷沙哑的嗓音道:“剁下你的一只手掌,我可以饶你不死!”
“……”白月谌心头拔凉。把手剁了?这和要她命有啥区别?
黑衣人挥舞着油光锃亮的斧子,蹲坐在白月谌面前。仔细看这人相貌,不禁让白月谌倒吸一口凉气。
与其说它是人,不如说它是一块披着黑麻袋的朽木。
相比树精惜花,这块朽木就粗制滥造的多。不仅眼睛鼻子是雕刻出来的,连嘴巴都是勉强安上的。
白月谌忽然想起,最近扰得四海八荒人心惶惶的“怪木”。
再看黑麻衣最下方暴露的部分,果真,这家伙没有脚,取而代之的是密密麻麻的树根。
白月谌嘴角一斜,眉头一挑,计上心来。
她佯装着顺从的样子,大方地伸出一只手,另一只手捂着眼睛,装作不敢看巨斧的模样,惨兮兮道:
“不就是个手掌吗?拿去拿去,不过,你砍得时候可得轻点,我怕疼呀!”
黑衣怪木才不管这么多,只见它高抬起斧子,攒着劲儿对准白月谌的胳膊挥落下去……
千钧一发之际,白月谌机敏地缩回手,竟一个鞭腿扫过密麻的树根,将黑衣怪木踢倒在地,斧头掉落在不远处。
紧接着,白月谌扑上它身,一边用狐狸尾巴卷来大斧子,一边来了个回首掏,将它身上的黑麻衣撕个稀碎,露出一个光秃秃的树干。
同时用斧子抵在它脖颈下。
“别以为我瘸了一条腿,就打不过你。”白月谌放话道:“正好更深露重,待我把你劈成柴火,取暖可好?”
就在白月谌和黑衣怪木盘踞时,门外传来折颜赶来救援的呼喊声:“小狐狸头,我来也!”
黑衣怪木看败局已定,恐怕事情败露,遂破土遁地,掀起氤氲土尘做障眼法,在白月谌捂嘴咳嗽间,逃之夭夭。
折颜身后跟着鬼族弟子凌子书,看二人风尘仆仆的样子,应是跟谁打过一架。
“水沼泽打傍晚时起,怪木频出。父神对此高度重视,命水弟子们出兵剿灭怪木,碍于你有腿伤所以……”
折颜忙蹲下身将白月谌扶起,身后的凌子书探查了怪木遁地而逃的方向,肯定道:“天界神川,所有怪木都朝那个方向去了。”
“稍等再追,我还有件重要的事要做。”折颜将白月谌搀扶至床上,给她盖好被子。
未有过多寒暄,折颜在她额间轻轻印下一个吻:“乖,都怪我来迟了。我将加固此屋结界,从今以后,谁都别想再欺负你!”
身旁的凌子书几乎看呆了,识相地抱地上吓晕的宫娥,先一步走出房去。
白月谌无端被折颜亲了一口,铁拳正要挥去,折颜已如一阵清风,一溜烟飞向天界神川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