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允不再跟他废话,他出了马车上了自己的马,这回却是不经意间又朝着那马车走近了几分,虽然嘴上说着完全不信元素的话,可也是在不经意间注视着四周,严防至极。
阿熏快马加鞭的向着这条路追来,若是没猜错的话,当时他们走的就是这一条路。这条路本是荒废之路,平时没有什么人走,路上行人极少,不是官道,却异常平稳。
此路绕远,已经几乎没有人再走这条路了。但是阿熏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绝对的确定,仅仅是依靠着自己的直觉。
一开始他追着追着,渐渐的对自己产生了怀疑,可是后来他看到了路上的马蹄印和车轴印,突然间微微一笑,似是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于是彻底的纵马而去。
一路跑,一路追,一路的打听,问遍了四周的农户,看遍了四周的道路。从车轴印上寻找踪迹,从日落方向,旅程长短来判别抉择,阿熏不知哪里来的力气,足足挨了几日,接连奔波,马儿都有些受不了了,速度逐渐慢下来。阿熏连忙换了一匹马,又一次追去。
一日,毫无踪影,两日,半点踪迹也无,三日、四日、五日……不停的追,不停的跑。饿了就在马背上啃两个馒头,渴了就到西边小溪饮两口泉水,累了困了便挨着马闭上眼睛小憩,可眼睛一闭上,就仿佛看到了元素,受苦受难,动弹不得的模样,他仿佛看到了袁家一代忠良的没落,就此背上千古骂名。
明明并非是北晋人,却无端的生出一种情谊。
阿熏自小是在马背上长大的,随着父亲四处征战,四处奔波,早就习惯了沙场的杀戮,却也见识到了战场上的男儿豪情。
她记得带回战友尸体时,那铁骨铮铮的汉子流下怎样的泪水,怎样悲情的痛哭流涕。那时的她年仅五岁,只会躲在母亲的怀里,静静的看着这一切。
父亲曾说过,英雄从不分国界。英雄之所以能成为英雄,因为他们身上皆有能够受人敬重的地方,既如此,便要恭敬相待,纵使在沙场对立之面也应在对方战死的时候给以绝对的体面。
当时父亲举的例子便是袁家的袁老将军,至今阿熏都记得父亲对袁老将军的形容,虽然每次见面都是在沙场之上,都是手拿着兵刃,厮杀着,吼叫着,来要着对方的性命,但是父亲对袁老将军却是极为的敬重。
父亲如此,她也应如此。
阿熏纵马走在夕阳下,落日的余晖拉了她一条斜斜长长的影子。
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阿熏追上了。
远远的看到那边三五成群的人围在那里休息,说话,吃着什么,丝毫都没有发现阿薰的到来。打头的那个萧允,阿熏似乎见过,他坐在马车前原上吃着手里的干粮,一手还拿着水壶喝水。
那辆马车安静的停在那里,还有人给马儿喂草。阿熏将自己的马放出去,一伙人连忙惊喜,纷纷抄了自己的家伙,却发现只是一匹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