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哲得知李唐氏终于原谅了雪莲花,高兴地抱着李荷花激动地喊道:“媳妇啊,太好了,奶奶终于原谅了爹爹,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再也不会那么尬尴了。”
李荷花一把推开了萧哲:“嚷嚷什么呢?娘都在呢?一个大男人家,怎么一激动起来就跟孩子一样呢?”
雪莲花笑笑:“难道你高兴的时候就不像个孩子了?以后可不许这样数落萧哲,他可是你男人。”
“娘,你们怎么都护着萧哲啊,敢情萧哲才是你们的亲人呢?那我算什么啊。”李荷花又开始撅着嘴不情愿了起来。
萧哲见李荷花生气,不紧不慢地说道:“瞧瞧,连这点醋都吃啊,那爹爹每次护着你骂我的时候,我怎么都没有嚷嚷过啊,你怎么这么霸道啊。”
宇笙大概是饿了吧,张着嘴哇哇大哭了起来,声音洪亮而尖锐,盖着的小被子也蹬得没影了。
李荷花指着宇笙说道:“你看看,萧哲小时候肯定也是这样,稍微饿一下就叫唤个不停,就脚上的劲大。”
“哎呀,快点给孩子奶吃啊,你看看你,孩子都哭成啥样了,你就这样看着孩子哭吗?”萧哲急的只顾着搓着双手,站在一边数落着李荷花。
李荷花瞪着萧哲:“哭啊,哭怎么了?还能把嘴哭大吗?你那么能行,你过来看看。”
“哎呀,我的媳妇啊,消消气,看孩子要紧啊,我看了也喂不饱孩子啊。”萧哲的口气一下软了许多。
还真是印了那句话,女人是需要哄的,萧哲的一句话,李荷花就过去将孩子抱了起来,裹紧了搂在自己的怀里,喂奶。
萧哲这才咧着嘴笑了,走过去搂着李荷花的腰说道:“真羡慕宇笙啊,每天都在你的怀里,幸福啊。”
“滚一边去!”
萧哲这才不情愿地走了出去。
萧响声还是因为萧哲家里人的事儿郁郁寡欢,一个人躲在房间里,不住地抽着烟,浓浓的旱烟味弥漫在整间屋子里,呛得人喘不过气来。
“爹爹,您怎么能这么抽呢?一天早晚各抽一锅就好了,别这么抽啊。”萧哲说着,便将烟锅从萧响声的手中夺了过来。
萧响声也没有反抗,看着萧哲默默说道:“你还管我干撒呢?现在你都知道你家在哪了,带着荷花回去吧,我这辈子做了许多孽,对不起荷花她们家,就让我孤苦等死吧。”
萧哲不解地问道:“爹,您这是怎么了?不要我们了吗?我都说了,我只有您这么一个亲人了,爹爹,20多年前我从那个家出来的时候,那就已经不是我的家了。”
萧响声叹了一口气说道:“听说你亲爹病的快要死了,就想见上你一面,他已经后悔他当初的作为了,你就不考虑回去看看他一眼吗?”
萧哲愣住了,盯着萧响声不解地问道:“爹爹,这是您的真心话吗?”
萧响声说道:“是啊,人都有老的时候,我总不能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吧,去,见上他一面,最后一面,以后想见都见不到了呢?”
萧哲不知道怎么说,沉默了一会,回答:“好吧,爹,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窗外的风,呼呼地吹着,菜园里的各种蔬菜都长得绿油油的,院子里墙角下的老母鸡正在那里晒着太阳,不时地发出叽叽咕咕的声音。
黑河村的村子不大,离葛家洼不远,按说,萧哲曾经在葛家洼还养过伤,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家在葛家洼呢?
萧响声在这方面考虑的还蛮周全的,怕萧哲一个人去情绪一激动说出什么不中听的话,所以他还是决定陪着萧哲回一次葛家洼。
萧哲心里的脆弱和感激也许只有他明白,要知道,那个时候他才多大啊,就被赶了出来,再加上又是冬天,夜又黑,就是哭死也没有用,因为,他一滴眼泪都没有流。
李荷花得知萧响声要陪着萧哲去葛家洼,心里感到憋屈,很明确地表达了自己的意愿:“不行,这样的话,那我算什么?我还是不是这个家里的人?”
李荷花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不管怎么样,萧哲都不能去葛家洼,当初丢萧哲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萧哲也有长大的一天呢?
萧响声见李荷花这么激动,便好言相劝:“孩子,不要这么冲动,现在是萧哲的亲爹病得就要咽气,我们如果再不去得话,是不是我们太不近人情了呢?”
“爹,您怎么不想想,当初他抛弃萧哲的时候咋就那么狠心呢?您这是太善良了,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啊。”
“荷花,爹爹知道,你是为了萧哲好,可是,这样传出去的话是咱们太不近人情,人之将死,其言已善。”萧响声无奈地劝说着李荷花,希望有回旋之地。
见萧响声的劝说没有任何作用,雪莲花便插了一句:“荷花,让去吧,老人的错是老人的,如果做小的不去得话,别人会怎么说,至少说萧哲没有良心,脸亲爹都不认,看最后一眼都不看,关键是别人对我们的看法。”
李荷花稍稍有些缓和,看着站在一边的萧哲说道:“随你吧,反正是你亲爹,我这会拦挡着不让你去,以后想起来你还赖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