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比之前所受的那些伤,其实都不重要。
“你可知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面前的慕权带着帝王的气势压制,可是夜凉漪却是丝毫不怂。
直接跪在地上就这般看着慕权,至于魏恒和里面的洛铭柽,则是担心的看着夜凉漪。
夜凉漪面上虽带着恭敬,可是因为刚才的杀气未曾消散,就好像是一把刚把出来的长刀,还带着阴寒的冷气。
“自然知道。天下攘攘皆为利往,陛下虽统治天国,但是也无非是为了这点,听说当年的洛家富可敌国,那必然是会给后代留下大量的财富,陛下认为,我说的对吗?”
这话,陈公公自是不敢听,里面的洛铭柽骤然看向慕权,那双眼中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平和的像是眼前就是一个陌生人。
魏恒只是站着,如同一把还在剑鞘的长刀,内敛儒雅。
其实如果在这个时候,慕权下令对夜凉漪动手,魏恒会不会出手还是两说。
“你可知道这样的话,从来没有人敢在朕面前说过。”
“既然从前没有,那以后就会有。陛下的心思我猜的出来,可是陛下可否知道,有的时候积累的仇恨越深,所爆发出来最后的结果就越是严重。”
夜凉漪此时胳膊上的伤痕有点严重,也就不跪着了,半坐在地上看着慕权,那分外精致的容颜在鲜血的映衬下倒是多了几分恐惧。
“就如同陛下一直对我家夫君还有愧疚,可是你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将他越推越远。当年洛家的是是非非,夫君也不想和陛下算计谁对谁错,但是现在里面的这个人,是他母家唯一的血脉,也是当年皇后一些想要护着的人。”
夜凉漪明白,如果明着给慕权说,那肯定不会得偿所愿。既然如此,那就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虽然这种方式她并不太喜欢,但是她还是会做的。
哪怕不为了其他人,只为了慕少司。
一时之间,在场所有人都不敢开口,从来没有人敢在慕权面前提起关于洛家的事情,夜凉漪是第一个。
就算是身为太子的慕少司,也从来没有说过那些应该成为忌讳的事情。
“你虽是夜国的公主,但是来到了天国的地上,是否有些太过嚣张?”
看着慕权平静的面庞,夜凉漪突然间就笑了,笑声那般的清朗,
“如果没有陛下的允许,在这天国的地界上,我的确嚣张不起来。可是我的嚣张却为你除去了你最为不喜的皇子,这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
慕权对于夜凉漪的确是欣赏的,在这皇宫之中,见多了太多受到束缚的女子,如此嚣张肆意的女子的确少见,也希望能够陪在太子身边,让太子心情明媚一些。
可是如今涉及到她最不想提起的事情,慕权心里就多了几分阴暗。
“你今日敢贸然闯入皇家地牢,仅仅凭着这件事情,就可以判你死罪。”
说话的功夫,夜凉漪已经打量了一遍里边的洛铭柽,确定他是刚刚醒来,还没有被用刑之后,这才放心。
“其他的事情我不在乎,但是夫君要活着的人,既然我嫁给了夫君,那必然是要帮着他。如今夫君气血攻心,一时着急晕了过去,我出来的时候,太子还在给夫君诊脉,估计一时半刻是醒不来的。”
夜凉漪缓缓起身,却没有拿起放在一旁的长剑,而是走到了慕权的面前,直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