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泥把焦老靠在大树,陈面也一样把陈小二放好。
看着寂静无声的黄石镇,云泥心里难受,“抱歉,我救不了你们。”
这次的走镖无疑是大失败,镖头背叛,镖物被劫,十多人的镖队只剩两人,云泥不知道该怎么回去和云盘古交代。
陈面也紧盯着黄石镇,应该说是紧盯着黄石客栈,“对不起,阿梅,我又一次没保护好家。”陈面泪流满面。
罗狼一边发出呜呜声一边又给焦老和陈小二喂血。
云泥和陈面不理解罗狼为什么乱叫不出声。
过了一会儿,焦老醒了过来。
焦老睁眼,发出细若游丝的一声,“我们这是在哪?”
“我们已经离开了黄石镇,我们已经安全了焦爷爷。”云泥终于放松下了她的粗眉,露出了笑容。
“是吗。”焦老露出个勉强的笑容。
焦老脸色一变,突然猛烈咳嗽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这一下抖动使得焦老的伤口破裂。
“焦爷爷!”
罗狼立马上前,还是在焦老的身上点了几下,“不行,他这血根本止不住,他快坚持不住了。”
云泥摇头大哭,“不,不会的,焦爷爷,你一定会没事的。
“小姐,不用再说了,帮我给盘古说句抱歉,我没有保护好小姐,没有保护好行云镖局的大家。”
云泥使劲摇头说不是。
焦老抬起仅剩的手,指向一匹马。
“至少这镖,我守住了。”焦老吃力的说出这一句。
云泥抓住焦老的手,哭着不肯放开。
罗狼和陈面远离了云泥,让她一个人待着。
不到一天,发生了太多事情,疲惫袭向罗狼。
短短半天他就中了几次毒,罗狼知道要不是他的身体特殊,今天就交代在这了,还有之前那一刀,对他的消耗也太大。
不过看着眼前的少女和男人,罗狼小声道:“跟他们一比,我今天受得这些又算得了什么呢。”
……
到了黄昏,陈小二才醒来,他发现罗狼站在旁边。
发现云泥和陈面跪地。
在最美的黄昏下,却是最黑的心情,在两人的背后,是最落寞的虚空。
陈小二看着在黄昏下的两人疑惑道:“罗狼大哥,这是……”
云泥和陈面跪在地上,他们的面前竖着两块石碑。
云泥跪着发神,陈面跪地痛哭。
陈小二明白了。
秋风瑟瑟,落叶弥漫,人心凌乱,凄凉片片。
秋的悲凉寂寥,人的温暖悲壮。
“焦爷爷,云泥保证,一定会把东西安稳送到,云泥发誓,这一生为焦爷爷报仇,云泥承认,焦爷爷你永远是云泥的爷爷。”
云泥咬牙在焦老碑前发誓,强忍眼泪,云泥在黄昏下的脸愈发坚毅。
“阿梅,我陈面用命发誓,我这一生都会保护小二,不会再让他受到一点委屈,虽然小二不认我,但只要我在这世上,我就一直在他身边。”
陈面趴在杨梅的碑前,大哭发誓。
罗狼知道丧失挚爱之人的痛苦,他也知道,自己现在的沉默就是最好的安慰。
“去吧。”罗狼推了推陈小二。
陈小二小步走到了陈面的背后,看着这个瘦弱的孤独背影,陈小二心里很是难受,在今早上,这还是他最讨厌的人,而现在,这是他最亲的人,也是最后的亲人。
陈小二在背影中看到了陈面这十年所承担的东西。
陈小二从后面抱住了陈面。
“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