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安奇是怎么也想不到,像凌飞这样拥有高深武功的人,居然也会做出给人下泻药的事情!
最关键的是,凌飞如何在敬酒的时候,就悄悄将泻药下入对方的杯中,他竟完全都没能看得出半点端倪来!
罗同也是直到此时才知道,原来凌飞之前的敬酒之举,都仅仅只是为了给白正浩等人下泻药而已。
他神色有些担忧地说道:“凌兄弟啊,你做此事怎么也不与我商量一声?太过孟浪了!若你只是给他们当中的一个人下泻药也就罢了,此刻他们四人全都得了腹泻,而偏偏我们三人却是无事,他们便是头脑再过迟钝,也会怀疑到我们身上来了!你这样做,二当家他们是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你的!今天这顿宴算是白请了,不但没能化解芥蒂,反倒还会结怨呢!”
到了此时,罗同也顾不得遮掩身份了,直接把“二当家”的称呼给叫了出来。
凌飞拍了拍罗同的肩膀,笑道:“罗兄,不必为此事多虑,今天这顿宴席啊,也没有白请!走,咱们且去瞧一上瞧,看二当家他们怎么样了!”
三人丢下房中作陪的姑娘们不管,下得楼来,到了后院。
后院中,距离马厩不远的地方,便是茅房所在。
距离茅房老远,就能听到茅房那一道道草帘子后面,不断传出阵阵唏哩哗啦的腹泻之声。
凌飞挑眉道:“啧,这药劲好像有些猛啊!”
朱安奇听得此言,看向凌飞的目光,越发显得古怪了起来,暗想:“你下的药,难道还不知道药劲如何吗?”
正想着,凌飞却是转头看向朱安奇,说道:“三当家,二当家他们看起来腹泻之症颇为严重啊,同为山寨兄弟,你难道不是应该向他们关心询问几句吗?”
朱安奇心知这是凌飞对他那古怪的目光表示不满,连忙咳了一下,对着茅房扬声喊道:“二哥,你们怎么样了?可是不小心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坏了肚子?要不要兄弟我帮你找个大夫瞧上一瞧?”
过了好一会儿,其中一道草帘子的后面,才传出白正浩那有些虚弱的声音:“老三,是你捣的鬼吧?真是没有想到,向来以耿直面貌示人的老三,居然也会使出这等给人酒菜中下泻药的卑鄙手段!”
朱安奇脸色一黑,看向凌飞。
凌飞道:“你看我作甚?二当家不是在问你的吗?”
眼见凌飞不愿出头自承,朱安奇便只好僵着脸,捏着鼻子认下了此事。
他哈哈一笑,说道:“二哥不是素来足智多谋吗?想不到有这么一天,也能着了小弟的道儿吧?”
罗同在旁看得心中惊奇,不知道三当家为什么会如此纵容凌飞。
没错,在罗同的眼中,凌飞与朱安奇之间的对话,被他当成了朱安奇对凌飞的纵容。
毕竟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与他称兄道弟的少年,居然早就已经把他的三当家给收服控制住了。
茅房的草帘子后面,传出了白正浩的声音:“很好!老三,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是因为我近来行事说话之时,没有太过顾及你的颜面,所以你才这样报复于我?是为了看二哥我的笑话吗?”
朱安奇听到此话,脸上当即浮现出怒容:“呵,原来二哥你也知道你近来常常落我的颜面啊!我还以为二哥你不知道呢!”
白正浩沉默了一阵,说道:“此事是二哥的不对,二哥向你道歉!咱们兄弟之间,有什么话不能敞开了说,又何必使出这等下作的手段?”
“敞开了说?”朱安奇冷然笑道,“你给我敞开了说的机会了吗?”
另一个隔间之中,传出了焦达的声音:“三当家的,你想看我们出丑,如今已经见着了,想必你心中也该满意了吧?不就是我一时失手,杀了洪刚吗?值得你这般记恨?我焦达一人做事一人当,你想要报复,那就冲我来就是,何必牵连他人!”
朱安奇不屑道:“姓焦的粪虫,凭你也配让我算计?”
“你!”焦达大怒,“好,很好!我姓焦的不配你三当家出手算计!那我落得这般模样,就是你手底下那个姓凌的小子在使坏了吧?我说呢,之前我们一直都好好的,只有他来了以后,给我们敬了酒,我们就成了这般模样了!是不是他给我们下的泻药?”
凌飞轻轻拍手赞道:“焦头目看起来粗莽无谋,想不到居然还有这般头脑呢!不错,你们之所以会腹泻不止,正是我在你们的酒里下了泻药!”
“好小子!我看你是找死!”
说话间,只见焦达的身影从茅房的隔间里冲了出来。
原来他早就已经暗中穿好了裤子。
悬挂的草帘子,瞬间被撞得四散零碎,草屑乱飞。
焦达手中握着乌铁大棍,满面怒容,狠狠地朝着凌飞当头砸下。
同时,另外三个隔间之中,也冲出了三个身影,正是白正浩和石言兴、费蒙三人。
其中白正浩和石言兴朝着朱安奇冲去,而费蒙则是冲向罗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