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半晌,江太夫人忽而开口,有些不敢确定的说道。
当年他娘生产,结果大出血身亡,生下的老大也不见了。这件事,即便鲜少回京的江老太爷也是知道的,沛国公曾写信告诉他。
而这玉佩当年也是他送给萧宜欢的新婚贺礼,因而他会认得。
“第一次见小江,我就觉得怪眼熟的,好像爹年轻的时候,娘有没有这种感觉?”江沐阳想了想,还是将当时的感受说了出来。
当时他与江慕白见面后,回到家中想了许久,终于想起来了像谁,就是自己亲爹。
江太夫人点点头,“是啊,总觉得眼熟。”
“什么意思?”江慕白假装听不懂,“老太爷是我爹?”
“胡说八道什么!”江老太爷听了想打人,他哪里能生出这么年轻的儿子。
白若柳都被江老太爷突然的一声吼给惊到了,瞪了江慕白一眼,瞧你将老人家气的。
“孩子,告诉祖母,小时候的事情你还记得多少。”江太夫人和蔼的看着他问道。
“记得不多,只记得家中好像听富有,娘亲很温柔。后来娘要生弟弟,然后有人将我带到府外,在之后,我就到了陶家。”
当年江月白被拐的时候,不过四五岁,能记得的只有隐隐模糊的娘亲身影。后来生活的劳苦让他逐渐麻木,活着才是最重要的,其他记得也没什么用。
刚被拐的时候,陶老爷子以为自己不会再有属于自己的孩子,江月白在陶家也是被宠爱的一个,虽然陶家夫妇没什么银钱,但对江月白是真的好,所以那时候他才没有逃跑,甚至希望他们能带自己回家。
但是好景不长,没多久陶老夫人就怀孕了,之后接连剩下陶俊生、陶超贤,这之后,江月白的苦日子便开始了。
若不是他从山上滚下来,江慕白重生在他身上,或许一辈子他也只会浑浑噩噩,被陶家吸血致死。
现在老沛国公在这里,他想回去报仇,是不是可以借此将身份恢复,进而正大光明的进入沛国公府。
听着他说完,江老太爷越发的相信他就是当年失踪的那个孩子。
世事无常,紧紧这一个月不到的时间里,他与白蒹葭竟然都找到了失踪已久的亲人。
只是他对李明月生下的孩子本就不在乎,江慕白还是他不在乎的儿子生下的儿子,让他装作很兴奋的模样,他也不会。
于是点点头,表示自己终于将事情弄清楚了。拄着拐杖上前走了两步,拍拍江慕白的肩膀。
“嗯,我是你亲祖父,孩子啊,这些年,你受苦了。”
江慕白一脸震惊,不敢置信,“老太爷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有什么好开玩笑的,你当年就是在京城被人抱走的。”江老太爷感慨的叹一声,“你叫江月白,是我沛国公府的孩子。”
“沛国公?”白若柳也诧异的说道,“相公说当年是有人趁着他娘生孩子,特意将他带到府外。若是沛国公府,丫鬟家丁应该也有不少,又怎么会将他带出府又不小心遗忘在外头。”
这话一出,江老太爷几乎都不用想,一瞬间便猜测到一定是那姓李的搞得鬼。
当年他娘逼着他娶李明月,若不事李明月给他下药,压根就不会有江伍子(现任沛国公)。
而江伍子在萧宜欢死后将李媛媛扶正,他就更不喜欢了,在他眼中,整个李家都有毛病,心术不正,上梁不正下梁歪。
当年萧宜欢产后出血而亡,老大江月白失踪,江老太爷知道这件事已经是一年之后了。
以前觉得也就萧宜欢这个儿媳妇还入他眼,每年都会寄一些东西到边关,可惜红颜薄命。
现在想来,哪里是红颜薄命,说不定就是有人在害人性命。
“这些事,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但你既然是我沛国公府的孩子,你就得认祖归宗。其他事情,你若是有能力,自己回京城去调查。”
真的是瞌睡就有人递枕头。
江慕白与白若柳对视一眼,站着没动,“我不想改名,我如今叫做江慕白。”
江老太爷也无所谓,“随便,名字不过就是个代号,你想叫阿毛阿狗我也没意见。”
见状,一直处于迷糊状态的江大夫人立马叫丫鬟端了茶水。请江老太爷坐到主位太师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