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前失踪的那个孩子。
众人哗然,目光不断的在江慕白和江伍子以及李媛媛身上打量。
现场许多年轻人不知此事,但为官多年的人又岂会忘记当年发生那一场闹剧。
沛国公夫人生产,结果香消玉殒,前头生下的大公子也于生产当天失踪,徒留哇哇待哺身体虚弱的小公子。
不久之后,江伍子就将妾室扶正。前头中了还在惋惜那母子三,那后面这件事出来,大家便有了心照不宣的默契。
沛国公夫人究竟是难产而亡还是别的缘故,难说。
四五岁的孩子又岂会突然失踪?
很长一段时间沛国公府的事情,都是大家口中津津乐道的。
时间长远,大家渐渐都淡忘,但此时突然提起自是让不少人想看接下来的戏码。
江伍子睁大眼看着江慕白,否认道:“不可能,那孩子失踪这么多年,怎么可能还活着。这人肯定是歹人假扮,皇上,有人心思叵测,贪图老臣家中财物,假装我沛国公府的人,您明察秋毫,请您一定要重重责罚此人。”
皇上的眼睛在几人身上来回逡巡,只觉得江慕白与江伍子还有老沛国公都有些相似。
没有表明自己的立场,只是看着江慕白问道:“沛国公说你是假冒之人,你自己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草民有能力让自己过好,看不上沛国公府的财物。”
他也是没有想到江老太爷会突然想皇上提出这个要求,世子之位他也看不上,那沛国公府乌烟瘴气的,住起来都不舒服。
但是他也不会拒绝,要想报仇,就要一步步将更多的筹码握在手中。
“陛下,老臣所言句句属实。”江老太爷想要跪下,被皇上忙往下走了两步扶住。
“老太爷您还是站着说吧。”
江老太爷便缓缓开口将两人是如何相相见,又如何相认的过程都给说了一遍。
最后让江慕白拿玉佩。
江慕白迟疑了一下,“禀陛下,玉佩草民给了儿子平安,此时正在他身上,陛下可遣人去取。”
平安没有进宫,跟着白奶奶在外头府中待着。
很快,就有人将玉佩给取了回来。
江老太爷指着玉佩道:“这玉佩乃是老臣送给他娘作为新妇的贺礼,其他人不可能拥有相同的玉佩。”
看见玉佩,江伍子脸色越发的差,这玉佩他也认识,可不就是当初萧宜欢说要送给两个孩子的,其中一块前几年还在那个病恹恹的江慕白身上,后来他死了,玉佩也不见了踪迹。
“不可能,就算他有玉佩也不能肯定他是月白那孩子,说不定是无意间落在他手中呢。”
李媛媛忽而开口,决不能让江慕白进府,更不能让他成为世子。
一直坐着久未开口的太后忽而指着江慕白道:“哀家倒是有个法子证明他是真是假。”
一瞬间目光都在太后身上。
太后指着他的背,“当年哀家还是皇后,宜欢带着两岁的孩子进宫,被宫女不小心将滚烫的茶水倒在了胳膊上,你掀开胳膊给大家瞧瞧,是否有烫伤的痕迹。”
谁也没想到,当年萧宜欢竟然与太后熟识。
李媛媛心道,完了,早在江老太爷说他是江月白时,她就知道这是真的。只是想着无人能够给他作证,抵赖胡搅蛮缠一番总能过去。
此时于公公得了恒帝的旨意,上前,嫌弃江慕白右胳膊上的衣裳,一直撩到了胳膊根部,仔细看了一番,才指着上头一块不甚清晰的地方。
“这应该就是烫伤了吧。只是年岁太久,疤痕没这么明显了。”诚然,这地方的皮与别处有些许的不同,看着纹理就明显不一样。
太后心中宽慰,露出浅浅的笑,“既然如此,那他便是宜欢的长子,沛国公府嫡长子,江月白。”
太后金口玉言,谁也不敢再反对说不是,众人纷纷恭维道:“太后娘娘慧眼如炬。”
江伍子心中发恨,二十年了,竟然能都没死,真是命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