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媛媛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将木箱打开,然后从容的拿掉上面那一层元宝。
她整个人就是在这一刻,羞臊得只想自己不存在。
“这个解释一下?”江慕白用下巴指了指满箱的石头,淡然问道。
“这——”
“哟,这是怎么回事?这么多的箱子。咦,好好的沉木箱子用来装石头?谁家这么富有啊。”
脆脆的声音突然出现在院子里,两道身影出现,好似回自己家一样。
正是云玥和李舒柔的娘,两人也成了闺蜜,三天两头来找白若柳聊天,陪她解闷。
不过今天,是白若柳私底下故意将她们请来的,就是让李媛媛无法在外头胡说八道。
原本还想抵赖的李媛媛张着嘴,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云夫人李夫人,是二娘将母亲的嫁妆还给相公呢,只是不知道为何,那箱子里的银子居然都成了石头。”
白若柳坐在轮椅上好心的为两人解释。
“哈哈,这可真是开了眼了。国公夫人,你该不会是要说,是箱子里装的本来就是石头吧。当年先夫人嫁入国公府,那十里红妆我可是有幸见过,成箱的金银珠宝都是货真价实,难不成你保管着保管着就给保管成了大石头吧。”
李夫人嘲讽的开口。
沛国公府这些年都是在吃祖产,江伍子和江临都是只知道花天酒地,没有建树。其他高门早就看不起这国公府。若不是还有远在边关的江老太爷,估计皇上早就将沛国公府的爵位给撤了。
“我怎么知道,东西都是放在库房,我自己有嫁妆,怎么可能动别人的东西。”解释不了就耍赖,李媛媛也没有办法了。
江慕白冷冷的盯着她,让人继续清点下去。
花了大半天终于将所有的东西都清点完毕,结果就是,除去庄子铺子,大半的嫁妆都被换了,以次充好,甚至出现了木头嫁妆金玉头面的笑话。
清点的全程,两位夫人都盯着,每每遇上偷梁换柱的事情,就毫不犹豫明里暗里嘲讽一顿,惹得李媛媛是各种受气,最后假装不舒服给遁走了。
“这是没见过这种人,居然将这么多嫁妆都给占了,之前还好意思在外头说你们的不好。”云夫人冲着李媛媛的背影呸了一声。
李夫人也是摇摇头,“要不是亲眼所见,我也不敢相信国公府都能做到这个地步,是有多穷,连原配的嫁妆都挪去用光了,真是丢人。”
温柔如李夫人,今天也是被气得够呛,说出了这种狠话。
反观把白若柳夫妻,两人一点也不受影响,反而安慰她们。
“钱财都是身外之物,我们自己手中的银子都多得花不完,想要回嫁妆,纯粹是相公想要一个念想。”
结果现在,念想也没有留下。
江老太爷一直都知道这场闹剧,想着嫁妆拿回来就好了,结果闹出这种调换嫁妆以次充好的事情。
于是将江伍子夫妻叫去,狠狠的骂了一顿,自己拿出不少东西让人送到秦桑园,当做是安抚。
江慕白没有收,全都退回去了,一起送过去的还有一本兵书,算是借他的手送个江昱秋。
至于这些嫁妆,江慕白直接将他拿出来捐赠给了寅虎城经历过那场战役的士兵。
许多人受伤无法再上战场,又没什么能耐,悲惨得只有做乞丐。
有了江慕白此举,这些战争过后活下来不健全的士兵也被大家注意到。
恒帝把江慕白叫到御书房,盯着他许久,“这么多银子,你不心疼吗?”
“回陛下,微臣上过现场,才知道战争的残酷。若不是有这些数以万计普普通通的百姓举起刀枪,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抵抗他人的厮杀,我们又如何能有现今安稳的日子。
臣还能有俸禄,那些受伤退下来的士兵就什么都没了,他们会凄苦的过完后半生,臣一想到这个情形,便深深的自责难受。
臣今日能够站在这里与陛下对话,有一半的原因也是他们的奋勇杀敌,可以让我突出被陛下看见。”
江慕白没有说漂亮话,很恳切的句子。恒帝听了终于开始反思,不久,关于厚待战场退伍士兵的诏书雪花般的飞散到全国各地。
一时间,大家对恒帝的拥护达到了最顶点。
江慕白也因此越发的受恒帝重用,不少人私底下说他惯会拍马屁,但见到他都是要夸一句“江大人大义。”
而沛国公府,江伍子早就将屋子里的东西全砸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