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您身上真的有蛊毒？”听着老爷子开口这么说，李书记当即瞪大了眼睛喊道。

“喊什么喊，不懂就别瞎喊。”老爷子当即瞪大了眼睛，瞪了儿子一眼。

“这位医生，你既然能发现我身上的伴生蛊，就给这不懂事的小子解释一下。”老爷子目光逐柔和了下来，转向了陆轩。他倒是想看看，这个年轻的有些过分的小伙子，到底了解多少。

“蛊毒，蛊是蛊，毒是毒，虽然两者常为共用，实际上是两种完全的性质，不能一概而论。用一个科学的理论来说，那就是任何事物都有两面性。当初给老爷子下蛊的人，完全是一片好心，并没有相害之意。”老爷子的身体情况，白天的时候，他就已经搞清楚了，若是体内蛊危害健康的话，他早就出手了。

“诶，说起来那也是五十多年前的事儿了那时候的我，就跟小威差不多大。有一年跟随部队入滇作战，不慎受伤。部队当时正在执行紧急任务，只能把我放到当地一户人家养伤，那一个多月的时间，跟我这几十年的时间相比虽然短暂的可怜，可我从来都没有忘却过。”老爷子目光中闪烁着丝丝追忆的光芒，更多的则是唏嘘。想想那一个多月时间发生的一切，真实的仿佛就发生在昨天一般。

听着老爷子的叙述，李家人的脸色不禁产生了一丝丝的变化。老爷子很多话虽然没有说清楚，但那个意思已经很明白了，无非就是四个字日久生情嘛。

“爷爷，你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吗？您心中对那位姑娘依旧念念不忘，那我奶奶呢？”李威沉默了一会儿之后突然问道。

“小兔崽子，给我闭嘴，这是你该问的？还有没有一点儿规矩了？”李书记伸手就是一个巴掌，其实他也想这么问的，可是为了照顾父亲的心情，他有心也不敢开口。

“你小子别在这儿装，我就不信你小子不想知道。”老爷子瞪了儿子一眼，知儿莫若父李书记的那点儿心思，老爷子心知肚明。

“爸，这是您老人家的隐私，我们做儿女的，岂能妄加品论。”李书记有些尴尬的笑了笑，然后恶狠狠瞪了一眼目光幽怨的李威。

“一个月之后，我伤势痊愈，外出寻找部队。虽然很不舍，但那我的职责，别无选择。我走的时候，她就将这丝情蛊种到了我的身上告诉我说，等战争结束的时候来找她，我也答应，等战争结束我一定会去找他的。战乱年代的通信是在太困难了，从那一别之后，我们就再也没有联系过。直到十五年后战争结束，我马上亲自去接她。可是十五年过去了，人事几经更新，她早已不在那里了。我虽然四处派人寻找，可还是没有一点儿踪迹，但是我没有灰心失望，也没有放弃。因为我知道，她还活着就在我找她的第三个月之后，那场浩劫开始了我不慎被牵连下了乡，十年的时间，有太多不可预料跟不受控制的事情发生了，我也是在那个期间认识你了妈。十年回城后，我之选择回到地方，就是为了可以方便寻找她。可惜，花费了两年的时间，依旧是一无所获。后来在上级的安排下，我跟你妈结婚了。结婚之后，我就再也没有提过这件事儿。”不管他对妻子是否真的有爱意，但既然做了人家的丈夫，就应该承担一个丈夫的责任。

“怪不得，怪不得我妈临走的时候会那么说。”李书记眼眸中闪过一丝回忆，他想起了十年前母亲去世的时候，临终时说的话。很显然，对于父亲的心事，母亲这个枕边人早已明晓，只是父亲不说，她也不便提起罢了。

“最近一段日子，我也不知道怎么了，那段往事，一直浮现心头。我知道自己可能时日不多了。我这一生行事，从来都是坦坦荡荡，唯一的遗憾就是愧对她啊。恐怕以后也不能弥补了，但愿还能下辈子，让我可以弥补，我一定不会离开她的。”虽然尽可能用了简短的语句，但这么长的一段说完，老爷子还是一阵儿气喘，李书记赶紧过去给父亲顺气。

“爸，您别这么说，您身体还这么硬朗，怎么会呢。我还想让您看着重孙子，曾孙子出世呢。”李书记一边帮父亲顺气一边说道，想到白天两位杏林高手的诊断，语气不自觉的带着一丝丝哽咽。

“那我岂不是成了老妖怪，其实能活这么长时间，我已经挺知足的了，这些年，我已经不记得，自己前面到底倒下了多少兄弟。”老爷子顺过气之后，想着自己这些年经历过的战场烽火，一辈子的起起落落，还有那些倒下的兄弟们，气息不由得一阵阵低迷。

“老爷子，这些年您应该也感受过蛊虫的力量，可您明白它为什么叫做伴生蛊吗？不能同生但愿同死，从您接种蛊的那天起，您的生命便和您相爱了一生的人，捆绑在了一起。让你们即便隔着千山万水，也能感应到彼此的气息。”陆轩这时候站出来说道。人的寿命虽然不受控制，但精神却可以对细胞的衰老产生一些影响可以小幅度的改善一下快速消亡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