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晨吞咽了一口唾沫，望了望张超。

张超一个劲儿的吞咽唾沫，满脸的惊骇欲绝。

“鬼律卫晨，此间事了，你去吧！”

秦广王挥了挥手，其余阎罗都将目光转向了卫晨。

卫晨有些意外，不说鬼律辩护失败后，是要接受惩罚的吗？

为何？

卫晨忽然又记了起来，似乎，并未有人明确地告诉过自己，辩护失败就要接受惩罚，小蝶给自己的地府摘要里也同样没有记载。似乎是，自己理解出现了偏颇？

或许，接受惩罚的，也只是自己的第一次委托？

卫晨耸肩，既然没有惩罚，那自是极好的。

拱手行礼，拉着张超后退着离开了一殿审判庭。

众阎罗都目视着卫晨离开，那种压力，让卫晨的脊背都冒出了冷汗。

在后退的同时，卫晨也在观望。

自己哥哥失踪前来过地府，偷偷与某位阎罗会面，会是谁呢？

卫晨隐蔽地打量几位阎罗，可惜的是，在阎罗脸上，他什么都看不出来。

离开一殿审判庭，那种浓郁至极的压力终于消失了。卫晨松了口气，擦了擦额角并不存在的汗水。

张超在旁重重地吸了口气，有些后怕地拍着胸口。

“哎呀妈呀，老大，你是不知道，刚才都要吓死我了。地府里一共就只有十位阎罗，咱们一下子见到了九位，真是……哎呀呀，老大，你说，我这辈子能不能也那么威风？”

张超说着说着，忽然话锋一转，有些憧憬地看着卫晨。

卫晨盯着张超，反问道：

“你想成为阎罗？”

“嘿嘿，不想当将军的厨子不是好裁缝。”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跟你说，阎王可不是那么好当的，那需要经历相当多的磨难才行。而且啊……”

卫晨看了看左右，低声对张超说道：

“下次你可小点声，要是被阎罗听到，治你个大不敬之罪，直接把你丢到地狱里去。”

卫晨的话，吓了张超一跳，他赶忙四处观望，见周围没人，这才松了口气。

抬起头，就看到卫晨笑眯眯地盯着他，张超自然明白这是卫晨在吓唬他。

翻了个白眼儿，张超不由得开口说道：

“老大，你觉得那个苏健有罪？”

提到苏健，卫晨的眉头不由得皱了皱。

“怎么，你认为他无罪？”

“不是，我也认为他有罪，而且，他自己不也都承认了吗？他做了那么多的错事，这样的结果，可以说是很公平了。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一种感觉，那就是，我们似乎弄错了……我总感觉，苏健应该是无辜的，老大，你说，我这种感觉，会不会是……怎么说呢？是不是我不适合干鬼律师这个职业？”

张超吞吞吐吐，目光闪烁不定。

卫晨的双眼眯缝了下来，因为，并不只是张超这般觉得，就连卫晨自己，也觉得苏健应该无罪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