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只不过是工具房！”

叶教授的脸上仍旧看不出喜怒，他只是随意地回答。

“工具房？那你能否告诉我，这些，都是什么工具？”

“寻常的工具罢了！”

“寻常？这么对待那些动物，你觉得还寻常吗？”

“你知道了？”

叶教授一点都不惊讶，淡淡回答。

“对，我都知道了！”

卫晨的表情有些愤怒，当他从溯本求源的记录中看到叶教授如何折磨那些动物的画面后，卫晨不由得心中升起了怒火。

叶教授一口一个爱护那些动物，可是，他干的事儿，分明是在折磨那些动物，死在他手上，死在这个房间中，死在他折磨的过程中的动物不计其数。

卫晨之所以会感觉到这个房间里有些阴冷，那是因为，所有死去动物的亡魂都游荡在这个房间里。

那些动物并没有怨恨，所以，他们只是淡淡的亡魂残念虚影，连鬼都算不上。这也是为什么卫晨没有第一时间发现这一点的原因。

卫晨有些不解，但后来他明白了。

明白了为什么这些动物被折磨致死，仍旧没有怨恨。

因为，叶博救过它们，在它们最无助的时候救过它们，所以，它们感恩。所以，哪怕是被虐待致死，它们仍旧没有心生怨恨，就那么凄惨地死去。

死后，灵魂没有离去，而是变成了残魂游荡在这个房间之中。

它们处在了消散的边缘，如果不是卫晨主动去查看的话，或许，他根本发现不了这些几乎彻底消失了的灵魂碎片。

叶博沉默着，过了好半晌，他才开口说道：

“我在教它们懂规矩，只有懂规矩，才能活的更好。才会有人收留他们，才会获得幸福。规矩，是幸福的前提条件。”

“收起你那些可笑的言论吧，你这根本就不是狗屁的规矩，这全都是你强烈的控制欲在作祟罢了。”

卫晨怒喝出声，看向叶博的目光带着嘲讽。

叶博没开口，只是脸色难看地盯着卫晨。

“你之所以要将这些狗狗和猫猫送走，恐怕也不是什么钱花光了的原因吧。而是，这些动物已经完成了你的训练，你，觉得没有了趣味，想要换一批新鲜血液罢了。”

叶博没说话，安安静静地看着卫晨。

卫晨脸上带着冷笑，一边踱着步子一边开口说道：

“想必，你这种强烈的控制欲早就存在了，当你的妻子和女儿还在身边的时候就已经存在了，在你房间里的那张照片就是证明。

你控制着她们，她们因为惧怕而服从。所以，那张照片中，她们的笑容才那么虚假，她们的动作才那么地僵硬。她们在怕你，害怕你的伤害。

我想，你的妻女也并不是去国外上学，而是离开了你，离开了你这个变态，离开了像是地狱的这个家。而你，没有了可以控制的目标，所以，你将控制欲倾泻在了这些动物身上。

这是你唯一的选择，动物不会开口说话，自然不能指责你。并且，有谁会真的关心一些流浪的猫猫狗狗呢？这，是你最好的控制对象。

你将它们带回家，救治，喂养，给它们住的地方。它们很感激你，可是，同样，它们的悲惨命运也开始了。凡是不遵从你的动物，你就会将它带到这房间中折磨虐待，直到它完全听从你的命令，你才会放它离去。

因为你的折磨，无数的动物死在了这个房间中。可是，也因为你的帮助，这些动物无法真正的怨恨你。可怜的动物，可悲的动物，可敬的动物。他们不是人，只是动物，可它们比人更懂得感恩。

而就因为这样，这，反而成了你施暴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