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玄都之行最终能促成唐国从协会收回所有50%的唐土灵力配额，陆澄可以搁置对秀帅的复仇。他不会再像巫王之墟面对李俊义时那样被复仇冲昏头脑，分不清事情的轻重缓急。

谈判之外，唯有一件事需要留心。

——秀帅从去年以来在玄都修复“五大坛”的真实目的。

——由于秀帅争取到了25%的镇海站配额，冯织云和陆澄的秘密通信就没了下文，她也想观望情势。

——陆澄无法得知更多“五大坛”的修复进度和后续情报，这件事他务必也要提醒队友,

陆澄向着咖啡馆众人展开了这二个月他精心研究，做了特别标注的玄都地图。

按照前朝和泰西公使团签订的国际条约，玄都城中除了数百人左右的使馆卫队，不得驻扎任何其他军队，也不得设立任何军事设施。

在玄都以北到关外沿线，倒驻扎着受泰西公使团调动的1万国际联军，其中东瀛也有一支联队；

而在玄都以南的100公里外，则驻扎着秀帅的一个陆军师。

玄都城的治安实际全靠玄都警察局维持，目前玄都警力都被秀帅的心腹a级猎人朱潜龙控制。名义上是警察，其实是一只改穿警服的秀帅陆军团。

不过，时代不同了，毕竟不是前朝的时候了，泰西公使团虽然心知肚明，但也没有点破和抗议。

协会的镇海站在玄都以东100公里的镇海自由港，但灵力配额谈判的地点定在玄都城西郊山上一座比较隐秘冷僻的佛寺“玉渊寺”。天文社、营造社和协会都接受了这个地点，届时劳伦斯会离开镇海老巢赶来。

而“五大坛”全部在玄都城中。

以皇城为中心，“社稷坛”贴着皇城；

祭天的“圜丘坛”在皇城南；

祭地的“方泽坛”在皇城北；

祭日的“朝日坛”在皇城东；

祭月的“夕月坛”在皇城西；

参考《灵光秘殿》，陆澄推断，在旧唐古代“五大坛”真正的祭祀对象是五大帝神：

夕月坛为白帝、

朝日坛为赤帝、

圜丘坛为青帝、

方泽坛为黑帝、

社稷坛为黄帝，或者祂的配偶长生天佛母。

不过，让陆澄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在如今这个帝神隐遁，不再回应人类的时代，即便秀帅临时抱佛脚修复成五大坛，也不可能召唤到帝神了。

——甚至在二千年前《灵光秘殿》原本编撰的时代，皇帝已经无法用五大坛召唤到所有帝系神灵了。

首先,是被青帝和白帝驱逐出唐土的赤帝和黑帝眷属，不再回应召唤；

到了前朝,青帝和白帝也不再回应召唤。而长生天眷属，也至多只有毗沙门金刚级别的神灵为前朝服务；

现在这个时代，秀帅哪怕连毗沙门金刚都召唤不出来，就算勉强拼凑一些侯爵级神灵，根本不够大公爵陆澄看的。

陆澄向队友说了他的疑惑。

丁霞君思索道，

“按照前朝和泰西的条约，玄都的非军事化，也隐含了排除虚境力量。

所以，从数十年前泰西人对前朝的惩戒性战争之后，和金陵类似，玄都虽然有灵脉灵力，但没有灵力装置，更没有虚境神灵。

或许秀帅只是想在玄都打擦边球，用五大坛为他手下的超凡势力获取一些侯爵神‘周知’、‘回春’的辅助力量，而不是一个大杀招。

当然，谈判之余，我们还是应该逐个调查五大坛。”

“那你准备在哪里下榻？”

林洋则问陆澄另一个问题。

——考虑到玄都可能已经遍及秀帅的普通耳目，和超凡耳目，他们在玄都要找一个安全据点难上加难。

“我们住这里。”

但对陆澄,这倒完全不是一个难题。

不住佛寺，不住道观，不住洋馆，不住四合院，他手指城西“夕月坛”附近的一个小庙。

——“万安寺”，占地1平方公里的草原萨满教寺庙。

“玄都在名义上排除虚境力量，但仍然有不少漏网的‘幻梦境’——并州之行，‘盛天魁’赠送了我‘万安寺’的使用权。”

——尽管陆澄是白帝行走，但在玄都，他也要用一用“通天巫”的身份，托庇在一座长生天的神庙下。

连咖啡馆的陆澄队友都意想不到这个选择，他的敌人更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