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看不清道不明的,在这一刻,统统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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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路扶曦走了近千次,她即便是蒙着眼睛都能顺顺利利的走过去,更何况如今这个情形下,她更加不会多做迟疑。
扶曦不停的喘着气,但腿却没有丝毫停歇,而是麻木的迈动,不再如之前那样谨慎的看四周,她直接推开门进去搬出十余本书,铺平以后静静地看了打开密室的机关两眼,她嘴里轻轻念叨了两声,恍如咒语,“殿下,殿下”,拉动珠子,楼里一阵响动。
她没忘记密室里的机关,所以开门的时候趴在了地上,感觉到背后没了动静她才起身,一进门她就看见了简离,扶曦料想的没错,他确实在这里。
对于扶曦的闯入,简离似乎毫无知觉,也理应如此,一个已经近乎癫狂的人专心做一件事情的时候怎么会注意到周身的变化,更何况他和扶曦之间还隔着一个大圆柱。
简离的头发全都散了下来,衣衫不整,挂满勾玉和香包等物饰的腰带扔在一旁,外面的袍子也被脱下扔在脚边,他的脚确实受了伤,白『色』的短靴上尽是泥土,混杂着血迹,他的眼睛血红,空洞无物。
密室里的画像全都被摘了下来,一副一副都被卷好,和那十几套衣服一起整整齐齐的摆放在地上。
“殿下”,扶曦不知道自己这个时候是什么样的一种心情,她找到了他,他确实在这里,可是这样的一个他,着实让人心疼。
简离听到人声便立即握紧了手里的剑,寻声看去,眼里的杀意让扶曦不禁打了一个寒颤,他好似不信的眯眯眼,“是你?”。
“是我,殿下你怎么了?”,扶曦冷静的站在原地,她小心的询问,看到简离手里的剑上有好几个小缺口,心里大感不妙,这个情形一定是出事了,而且一定和他的母亲有关,这个时候她能说什么呢?
不管说什么,她都要想办法把简离带出去,不能让他待在这里,至少不能让他一个人,“由,由作怎么没和殿下一起回来,他怎么,怎么不在殿下身边?”。
简离一刻也没有放松警惕,他半步半步的向着扶曦走近,带着审视看她,连问话也全然是审问的口吻,“你怎么在这里?”。
扶曦紧张的抿抿唇,她试图笑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我看殿下你独自回来,就想来看看你”。
“你,怎,么,在,这,里!”,一个字一个字,简离又重复了一遍,他已经走到了扶曦的面前,说完话以后,他毫不留情的用三指捏住扶曦的下巴,满目冷意。
“我,我担心你”,扶曦自然知道他问的什么,但是她怎么能告诉他,她早就发现了这个密室,还偷听了他的秘密。
简离看着她的眼睛一阵慌神,他闭闭眼睛再睁开时又是一阵冷意,他一把甩开扶曦的脸,退后一步,举剑搁到扶曦的肩上,与脖子之间仅有两寸之隔。
“你平日里不是很聪明,怎么现下却糊涂了?”,似有若无的冷笑,简离厉『色』怒吼,“说!你怎么到这儿来的?是谁派你来的吗?居然在我这里潜伏了这样久,真是,看不出来啊!”。
“没有,我从来不是谁派来的,殿下你忘了,是你救了我,我......”,扶曦抬头认真的看着简离,无意间侧头看见了大圆柱的另一面,全是零『乱』错杂的剑痕,看来这剑上的缺口就是这样来的。
“还在狡辩!”,简离直接打断扶曦,又把剑又挪近了些,他用剑面重重拍打了一下扶曦的脖子,登时扶曦的脖子便是一块红痕,“这个密室,王府没几个人知道,你是怎么来的?后面的门?宝华楼!你什么时候知道这里的?”。
“不久前”,扶曦知道简离这是注意到了自己身后的石门,她心知这是绝计瞒不过去的。
简离又是用剑面重拍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