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扶曦脱口而出,她低眸想了想又加了句,“喜恶吧!我想知道若是我赎她走,我该怎么讨她欢喜”。
春则抽了一口气,她这时的情绪复杂极了,说不清是羡慕还是嫉妒,看着扶曦的眼神也更专注了,答非所问的说了句,“公子说的是真的?公子真要赎了她走?”。
“是”,扶曦知道对方会这样问,肯定是有一定相信的基础,她相信了一半就是上套了。
“公子可知道她的身份?她在这花朝院有好几年光景了!”,春则两手用力的握着杯子,杯中水面『荡』漾。
扶曦点头,“知道”。
“公子不介意?”,春则觉得难以置信,可又觉得没有理由不信,她犹豫再三还是问出了她最想问,也最在意的问题。
“发自内心的喜欢,所以再多的外在影响,我都不介意”,扶曦没有半分游戏,说这句话的时候,她心里想的是简离,所以满脸满眼都是真诚,这在春则看来,又是多了几分可信。
春则由人及己,她低头黯然了一会儿,松开手里的杯子,好半天才说道,“同这丫头共事这几年,我还算是了解她的,她喜欢吃辣的东西,尽管吃多了会不舒服,但一找到机会就猛吃,除了这个,她还喜欢吃桃子,睦姨给每个姑娘分水果的时候,她都只要桃子,不喜欢的,大概就是肥肉和鱼,她讨厌油腻的食物,不喜欢吃鱼是因为怕卡喉”。
扶曦听得认真,见春则抬头看向自己,她便点头说道,“继续说,我记着呢!”。
“还有,她喜欢穿花『色』的衣裳,最喜粉『色』绿『色』橙『色』,不喜欢蓝『色』”,说着说着春则就笑了起来,她似乎想到了一件开心的事儿,“有一回我穿着蓝『色』的裙挂,她都不和我说话,在同一个走廊还转头避开我,我那时候还故意在她面前晃悠”。
“那时候是什么时候?”,扶曦适时的问向春则,她的记忆跳回到在春则衣柜拿酒的时候,上三格和两侧都是酒,下面的格子才是衣物,她记得没有蓝『色』的衣服。
春则仰头想了想,“已经一年多了吧!”
“姑娘的衣柜里似乎没有蓝『色』的裙子了”,扶曦猜测的说了句。
“那丫头当时真生气了,我就再没穿过那条裙挂”,春则想起那段日子,又想想如今,她不禁感叹起来,自从和夏『露』吵架,她就很久没有见过她了,不知道她是不是又有心回避。
扶曦道,“姑娘不只有颗为人的心,你留意她的喜好,怕是真心拿她当妹妹看待吧!”。
春则抬头侧目,片刻后淡淡一笑,“我如果没有到这地方来,我应该可以看着我妹妹出嫁,我妹妹和她一样年纪,也喜欢桃子,讨厌鱼…公子听了几句话就知道的事情,那丫头这几年都不曾知道”。
别人的家事,听了不能多问,扶曦懂得点到即止的道理,她不对着春则的家事追问下去,而是不离正题,“还有吗?夏『露』姑娘还有什么喜恶吗?”。
“她喜欢冬天,不喜欢夏天…”,春则又吐『露』了许多关于夏『露』的事情,扶曦只管认真听认真记下,同时也仔细观察春则的神情。
在春则的屋子里呆了一个多时辰,扶曦把该问的都问了,她离开之际,春则拉住她的手,再度重复的问了一句,“公子你是真心的吗?你真的不是一时兴起?”。
“我保证不是”,扶曦重重的点头,随后离去,在春则的目送下离开。
回到了夏『露』的房间后,扶曦把和春则的对话一一告诉了她,“她说的关于你的喜恶都是对应的吗?”。
夏『露』听了一半,心觉自己此前和春则的争吵都太不应该,后半段听到扶曦要赎自己离开一系列的情话,她开始脸红心跳,明知道不是真的,她心里却还是多了几分期盼。
“是对的,都是对的”,夏『露』娇俏的看了扶曦一眼后又迅速低头。
扶曦陷入沉思。
这指尖沙是慢『性』剧毒,如果真要发挥到极致,就一定要吃一年左右,如果真是春则,那她不可能会让自己赎走夏『露』,不然她就失去了下毒的机会。
还有,她方才的神态很自然,没有隐瞒的意思,她之后的嘱托也是很真诚的心意,她虽和夏『露』之间有争吵,但她本心还是希望夏『露』过得好的,因为她当她是自己的妹妹。
另外,指尖沙这样的毒,并不是一般人可以轻易拿到的,更何况是很少出门的她们,而自己刚刚给春则吃的『药』,根本就不是解酒用的,不过是舒缓脏腑的补『药』,如果她是懂『药』的人,不可能吃不出来,自己那么说的时候,她却没有一点意外。
在一个外人面前,她也没有说过一点夏『露』的不好,只是一门心思的说她的喜恶,又反复的询问自己是否真心。
这样的春则,毫无下毒的可能『性』。
所以,不是她。
可是,不是她,又该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