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串泪珠,从陆芸的眼眶里飞了出来,如那明珠似的在灰尘中闪溢。
怎么会这样?她痛苦的叫道。目光落在手腕上,那串手链黯淡无光,甚至失去了本有的光泽和温润。十尾前辈,你不是说可以通过手链回来吗?突然间,她的身体与静月的撞在一起,两人伸出手想要抓住对方,可是,彼此都如无力量的木偶,只能木然的看着彼此靠近又远去。
越来越暗,阴翳越来越浓。
阴风在那放肆的狂笑,仿佛他们这些人,任由它的摆弄,成了一件极其有趣的事情。山洞入口,黑黢黢的,如同一张凶恶的嘴。
洞内,十尾背靠洞壁,强大的压力压制着她,让她难以动弹。
衣裙在裂开,肌肤在裂开,她那白净无暇的肌肤,如皲裂的树皮。
鲜血不断渗出,甚至瞳孔里,也遍布着血痕。
她想挣扎,想要反抗,可是那力量一重重的压制着她,让她难以喘息。
那树疯了,舞蹈着枝条,如同一个树形的人,在那里舞蹈,在那里骄傲的狂笑。山洞里,满是那激荡的风、激荡的气流,还有那凶唳的气息。又一片叶子脱落,在视野中迅速的卷曲枯萎。而那树,似乎又挣脱了一层束缚,舞蹈的更为厉害。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树叫嚷道。
红艳艳的光在山洞内摇曳,充斥在每一寸空间。十尾的肌肤崩裂开来,光洁的面孔突然生长出雪白的毛。她在变化。整个躯体的骨骼在弓起、曲折、伸展。突然间,她化为了一只体型硕大的满是雪色毛发的狐狸。
十条尾巴贴着洞壁伸展,那雪色的毛发晶莹剔透。
她嗷的一声,忽然间破开了那一重重的力量,飞身扑向了那棵树。
又一片叶子剥落下来,那棵树瞬即腾身而起,枝条啪的一声鞭挞在狐狸的身上。扑过来的狐狸斜身一掠,撞在了右侧的洞壁上,而它那雪白的身上,已是出现一条鲜红的血痕。它低着前身,耸起十条尾巴,猩红的目光冷厉的盯着那疯了般的树。
它不是屈服,而是在观察,在等待。
当有一片叶子落下的刹那,狐狸突然扑了上去。
前肢抓住了两条枝条,它张口咬在了树的主杆上,十条尾巴倒卷,缠住树的枝干。树被狐狸扑倒,那凶唳的气息汹涌而出。树发出低吼之声,愤怒、仇恨、不屑。狐狸紧紧按着它,枝条和主杆喷出鲜红的液体。
它在流血。它受伤了。
树嗷的一声,竟然一下子旋身而起,将狐狸推了出去。呼吸间,树上的枝条如螣蛇一般刺向狐狸。狐狸的两条尾巴贴着背脊迎了上去。枝条与雪白的尾巴撞击在一起,刹那间,那尾巴卷住枝条狠狠往后扯去枝条发出呻吟之声,如同人的手臂将要与躯干分离。树扑了过来,枝条的压力顿解。狐狸目光一凝,俯身避让,一条条尾巴从两肋边上刺出。砰!树被击中,狠狠的撞击在洞顶。岩石破碎,纷纷砸落下来。狐狸将尾巴一甩,树又从洞顶被甩出,砸在洞壁上。
一条枝条脱落在地,化作一抹黑烟,消失的无影无踪。
狐狸扭头盯着那树,眸光幽冷锐利。
树贴着洞壁滑落下来,在喘息,身体里发出一道道含糊不清的声音,如同呻吟、哀嚎、叫嚷。
红光弥漫,视野妖异。
阴风沿着甬道不断朝外面扑去。
树缓缓站了起来,树干上的眼睛流露出阴冷而讥诮的光芒。
“十尾,有点本事。”
狐狸弓着背脊,前身几乎贴着地面,尾巴如孔雀的尾翼展开着。
“只是,仅凭这点本事,可杀不死我啊!”
树的声音陡然拔高,瞬即,它扑了过来。红光一下子模糊了视野,整个洞窟如同在一片赤色的混沌之中。狐狸的眼睛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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