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性摄入的信息量过大，德雷克塔尔的脑子还有些转不过弯来。

姑且屏蔽掉那些纷至沓来的杂乱思绪，德雷克塔尔强迫自己收摄心神，将注意力放回眼前迫切需要处理的事情，暂时无视了萨雷安的追问。

“其他的先不提……所有亡者生存的世界——暗影界的确是存在的，而杜隆坦和德拉卡正在那个名叫玛卓克萨斯亡者国度定居？”

没能趁机说服德雷克塔尔开放霜狼氏族，萨雷安多少有些遗憾，他耸了耸肩答道：“杜隆坦确实是在玛卓克萨斯奋斗，还当上了魂选密院的男爵。”

“至少在我离开暗影界前，德拉卡尚未到出现在玛卓克萨斯，不过我猜那也是迟早的事。”

逐渐恢复正常的德雷克塔尔冷静的问道：“为什么？莫非你知道暗影界吸纳灵魂的规则？”

萨雷安眉头一扬，颇为赞叹的说道：“不愧是霜狼氏族的首席萨满，脑子转得很快嘛。”

“没错，暗影界吸纳灵魂确实有一个潜规则，他们会优先选择能产生更多心能的灵魂。”

萨雷安伸出右手食指郑重其事的解释道：“心能是维持暗影界正常运行所必须的能量，由来到暗影界的灵魂产出。”

“心能的多少取决与该灵魂生前的经历，拥有越丰富经历的灵魂，产生的心能就会越多。”

“说的简单一点，不管该灵魂生前是毁灭世界的大反派还是拯救世界的大英雄，只要是这类做出过卓越成就的灵魂都会为暗影界提供大量的心能。”

“而杜隆坦和德拉卡都能一定程度上满足这项条件，暗影界的使者们自然会优先选择将他们吸纳入伙。”

德雷克塔尔恍然的点了点头：“原来如此，这么说来，如果没有沃舒古吸引先祖之魂的作用，那些曾做出过杰出成就的兽人灵魂也会被优先邀请加入暗影界？”

萨雷安摊了摊手：“就是这样，受到克乌雷庇护的灵魂会因为能量遮蔽效应，难以被暗影界的使者感知到，所以你们才能日复一日的前往沃舒古朝拜并寻求先人的智慧。”

“不过随着古尔丹的一系列骚操作，你们的先祖之魂差不多也该到极限了。”

不管克乌雷最后是堕落成黑暗纳鲁，还是被德莱尼人和远征军救回来，被他吸纳在身边的那些兽人先祖之魂无一例外都会“升天”。

……区别只在是物理升天还是被接入暗影界而已。

有了杜隆坦本人的背书，德雷克塔尔其实已经接纳了古伊尔，甚至顺理成章的把他当做了霜狼氏族的预备酋长。

这本就是古伊尔应得的。

不过古伊尔那与兽人传统格格不入的行为举止还是让德雷克塔尔有些恼火，他打算在正式将古伊尔扶上酋长之位前，先教会他身为一名兽人酋长必须通晓的知识和常识。

萨雷安对此并无意见，如果始终表现得像人类多过兽人，古伊尔怕是很难得到霜狼氏族……乃至所有部落兽人的认可。

不管他心里怎么想，至少表面上的样子要装出来，让兽人们认为古伊尔是他们的同类，这样他们才会心甘情愿的听从古伊尔的命令。

按照原计划，萨雷安本次希尔斯布莱德和奥特兰克之行只到将古伊尔护送到与霜狼氏族会合为止。

萨雷安相信，经过这段时间的言传身教，他已经在古伊尔心里留下了不浅的印记。

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古伊尔要留在霜狼氏族恶补各项知识，从粗野的角斗士逐渐转型为兽人族群中地位超然的萨满祭司，正式走上成为救世萨满的传奇之路。

为了确保古伊尔不被德雷克塔尔那套兽人传统习俗洗脑，萨雷安特意说服了老萨满，破例让塔蕾莎留在古伊尔身边照顾他。

得知古伊尔这些年来是在塔蕾莎的悉心照料下才没有三观歪曲，德雷克塔尔虽然嘴上不说，心里却对这位善良而纯真的人类女孩十分感激。

当萨雷安提出让塔蕾莎留下来时，他只是装模作样的拿捏了一小会儿，就以替古伊尔报答塔蕾莎的养育之恩为由，顺理成章的点头同意。

纳兹戈林等兽人老兵这些年来受尽了苦楚，好不容易能在霜狼氏族安顿下来，他们也想趁此机会好好修养一番。

虽然古伊尔尚未通过德雷克塔尔的考验，正式成为霜狼氏族的酋长，但他的出生注定了霜狼氏族不可能拿他当普通的族人看，特权还是有的。

如果按照霜狼氏族此前奉行的避世政策，这些外来的兽人都会被无情的驱赶。

在古伊尔的央求下，德雷克塔尔装作勉为其难的样子答应了下来，收留了心神俱疲的纳兹戈林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