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我对叶梓桓的了解,他现在一定气得,恨不得杀了那个女人。”
此时的叶晋礼正坐在书房中,一边看书一边惬意地喝着邢宸为他倒的黑咖啡。
“杀了他?不至于吧……”
“吃里扒外,见风使舵的背叛者,本就该死啊。”叶晋礼微笑着抿了口咖啡。
“啊?”邢宸一怔,显然是被他的话吓了一跳。
“怎么,你不认同?”
“啊,没有,您说的对,我也最痛恨背叛自己主人的人。”
“嗯。”叶晋礼合上书,抬起眼帘似笑非笑地看向他,“邢宸你,应该不会背叛我的吧?”
“二少爷您放心,我绝对不会背叛您的。”邢宸低落眼帘,沉声回道。
“我就问问而已,你别有压力。你跟随我多年,帮了我那么多忙,我心里从来没把你当成过下属,你就是我的兄弟。”叶晋礼淡淡一笑,垂落羽睫细品着咖啡。
兄弟,好沉重的两个字。
这个被无数人妖魔化了的男人,这个冷血无情,心狠手辣的男人,刚刚口口声声说他是自己的兄弟。
邢宸一时哑然,心下动容。
……
回忆如梭,思绪沉浮。
邢宸倏地便想起来第一次见到叶晋礼时的场景。
那是在叶氏集团前总裁,也就是叶家大少爷叶恩文去世后的第二天晚上,邢宸独自来到一家酒吧里喝酒消遣。那时候他还有很重的酒瘾,一个礼拜不喝个三五回就觉得心焦气躁,浑身不舒服。
正喝得起劲,酒吧的门突然猛地被推开,走进来了个气质格格不入的男人,正是那时还没到三十岁,还没坐上叶氏集团总裁高位的叶晋礼。
说他格格不入,是因为他身上有种遗世而独立的优雅与高贵,端端然站在那儿就仿佛是天神的化身,超然而不可侵犯。
他一脸漠然地站在门口,驻足环视了一圈,最终向吧台处走去。
他落座,坐在里邢宸仅隔两米的距离。
“先生请问您点儿什么?”酒保笑问。
“烈酒,最烈最烈的酒。”他冷漠回答,似乎心情很差,连声音都是冰冷的。
“这……烈酒伤身啊先生……”
“废话真多。”
叶晋礼从里怀中掏出钱夹,抽出厚厚一沓钞票向丢垃圾般扬手甩在了酒保的脸上。
“这些钱,买你今晚别跟我说话。”
酒保瞪大了眼睛,忙不迭地应着,兴奋地蹲下捡钱。
邢宸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不禁勾唇露出感慨与嘲弄的笑意。
富人和穷人的区别大概就是一个视钱如命,一个视钱如粪土吧。真是莫大的讽刺。
叶晋礼一杯接着一杯地喝酒,那些酒烈得灼心,他却如水般地往喉咙里灌。
邢宸始终默默地观察着他,甚至忘了喝自己的酒。因为光是看着他,他便已然感到有些醉意上脑了。
此时不知谁调换了频道,酒吧挂在墙上的电视屏幕里开始播放晚间新闻。好巧不巧的,正是关于叶氏集团总裁叶恩文去世的消息。
邢宸看到叶晋礼深埋着头,穿着挺括西装的肩膀微微颤栗着。似乎压抑着极大的痛苦,亦似乎隐藏着无法言说的恐惧。
“啊?!叶氏集团总裁死了?!什么时候的事儿?!”身后一个男人惊讶地问。
“就昨天啊,这你都不知道啊?全国都传得沸沸扬扬的。”
“怎么死的?”
“我听说是死于意外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