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号码有吗?给我看看。”
邢宸拿出手机调出昨天那个陌生号码,递到他面前。
叶晋礼看着那号码,只觉有几分熟悉。他是个心思缜密,记忆极好的人,只要是他见过的电话号码,他绝对不可能没有印象。
这个号码他是见过的,但此刻他才刚恢复清醒,还无法从大脑这个庞大的数据库中搜索到它的主人。
“总之有惊无险,那个唐梦盈也没有得逞,这就是好事,不然保不齐要弄出什么岔子呢。拿着那些不雅照当把柄威胁别人的人可是大有人在啊。”邢宸不免心生顾虑。
“唐梦盈目前应该会这么做。”叶晋礼语气笃定。
“为什么?”
“我看得出来那女人野心不小,她要的不仅仅是钱,她要的是让叶家做她的背景,让我做她的靠山。”
“嗤,她痴心妄想!”
“我也这么觉得。”叶晋礼揉了揉酸麻的太阳穴,皱着眉宇诧异地嘀咕,“不过这药怎么这么厉害……我到现在都没缓过来。”
“我按着您的症状上网查了查,有人说这药对性生活很丰富的人是没这么大药效的,反倒是像您这种……”
邢宸话没说完,叶晋礼便抬眼阴冷地瞥了他一眼,唬得邢宸立马把剩下的那半截话咽了下去。
“还查了?很认真嘛,嗯?”
“咳咳……那个您渴不渴?我给你倒杯水去!”
说罢邢宸吐了吐舌头,忙一溜烟地快步离开了房间。
这边,尤秘书把昨晚拍到的视频和照片全都拿给了苏宛懿看。她知道这对她会是个不小的冲击,可这事又非同小可,她只能如实上报,丝毫不敢隐瞒。
苏宛懿默默坐在卧室里,反复看那段视频整整一小时没有言语。尤秘书也不敢打扰,只得安静地在旁边站着,心里却七上八下,分外焦心。
“呵,唐梦醒这个千人骑万人睡的贱货,她以为晋礼真的会看上她这种下三滥的女人?她也太天真了!”苏宛懿把手机狠狠往床上一摔,眼神透出鄙夷的狠厉。
尤秘书顿觉诧异,因为苏宛懿并没有表现出她想象中的那种火冒三丈,暴跳如雷的愤怒,相反,此刻她的反应相较于之前面对凌亭柔时的态度,实在是冷静了太多了。
随即她转念一想,倏地便心下了然。
因为苏宛懿知道叶晋礼至多对唐梦盈只有欲望,并无半分爱意,所以即便两人有了肌肤之亲她也觉得可以忍受。
豪门夫妻有多少不都是貌合神离,同床异梦。常常听到的不就是那些“只要心没飞到别的女人身上去,玩玩没什么”,“只要不带到家里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这样的话吗?
甚至于此时此刻的苏宛懿,内心竟油然而生出一种更为阴暗且畸形的想法——原来他叶晋礼对凌亭柔的感情也不过如此,不过就是一时兴起鬼迷心窍罢了。你看,遇到了红玫瑰,白玫瑰不就立马抛之脑后,忘得干干净净了吗?
想到这里,苏宛懿不禁又恨又痛地露出一种怪异的笑容。
她才不要当什么玫瑰,她要当的,是折断玫瑰的花匠。论她们姹紫嫣红,百媚千娇,通通都要断送在她的手里!
“你说,如果凌亭柔看到这些视频和照片,她会是种什么心情呢?”苏宛懿平静地问。
“这……实在猜不出来。虽然二少爷非常卫护她,可我倒没觉得她对咱们二少爷有多么上心。”尤秘书有些迷茫地回答。
“呵,是真的不上心还是装得不在乎,这可不好说呢。”苏宛懿眸光叵测,如黑暗中的万丈深渊,“要我说,干脆就把这些肮脏如下水般的东西丢给她看看,也好让她对晋礼彻底死了心!”
“这……会管用吗?”
“就算不管用,也让她看看清楚,这叶家的男人都是什么货色,她还敢轻易接受晋礼对她的好吗?”
“是,您说的对。”
尤秘书听了苏宛懿的话心里不太是滋味。这位千金贵妇已快要被叶晋礼和凌亭柔折磨疯了,说的话和逻辑也已渐渐失常。
若非深爱,又岂会如此疯狂?
可这样的深爱真的有存在的价值吗?除了忍受就是痛苦,这分明就是无休止的折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