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钰伸手扶了一把章雅悠,那双手很快缩了回去,他继续正襟危坐。
“以县主的聪明才智应该能猜到我是为了何事。”卢钰冷道。
章雅悠道:“我猜不到。也不想去猜,还请世子打开天窗说亮话。”
卢钰看着章雅悠,道:“我以为我把县主请到车上,县主愿意坦诚相待,看来是我一厢情愿了。”他优雅地扶了一下衣摆。
章雅悠道:“是世子高深莫测。”
“公主遇刺的事情,县主怎么说?”卢钰开始单刀直入。
章雅悠道:“我承认,我看到了您英雄救美的场面,我当时在那个地方不远,但是,我并没有行刺公主。”
卢钰盯着章雅悠,那双褐色的眼睛闪烁着精光,带着护国公世子不可侵犯的威严,一般人在这种目光的逼问之下必然会两股战战。
“我府里养了几个人,这些人有人从前在昭狱里审问犯人,有人曾是江湖人谈之色变的杀人狂魔,还有人是宫里头出来的,擅长折磨宫女太监,到了这些人的手里,没人敢不说实话。”卢钰微笑着,像是说一件风花雪月的事情。
章雅悠道:“你和我说这些……我倒不觉得世子会这么天真地这样待我。世子把我叫到车上,不就是要给我个机会嘛。”
“可世子也不想想,如果我没有把握,如何敢上你的车?”章雅悠淡淡笑着,她整理了一下头发。
“哦,那请县主出示你的筹码吧。”卢钰道。
章雅悠笑道:“世子严重了,我们说不定将来还能成为朋友,谈不上什么交易,不过是精诚合作罢了。再说了,现在是世子请我入府,世子要先拿出证据来,也让我领教一下。”
卢钰笑了,道:“当天晚上,你派人去行刺公主了,公主的婢女还有多名侍卫被害身亡,公主受到惊吓,至今卧病在床。县主还能这般安定自若、谈笑风生,也是让我刮目相看。”
章雅悠道:“我没有行刺公主,我没有这样做的理由。第一、我与公主并无瓜葛,既没有恩情,也无仇恨,所以,我没行刺公主的动机;第二、我没这个能力,虽然我跟着不同人练了几天拳脚,但是,花拳绣腿都谈不上,想要穿过层层防卫行刺公主,无异于以卵击石,我虽算不上主贵,但我还想多活几年,不至于如此不知天高地厚地闹腾;第三、我当时见到公主毫发无损,虽然死了几个侍卫,但是,刺客也死了不少,怎么,你们这是抓不到背后主使随便抓个人垫背吗?”
“你在混淆视听。你明知我说得不是白天那次行刺。”
“抱歉,我并不明知。哦,那还有哪次行刺?为什么白天的行刺不算?”章雅悠意味深长地笑着,“还是说,白天的行刺与世子有关,又或者世子是获益者,不想追究了?”
卢钰被她看怒了,当即想发作,但是,又忍住了。
“我的人已经跟踪到刺客去了你的院子。”卢钰道。
“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也不信,但是,你的人就一定会说实话吗?何况,就算是刺客进了我的院子,不等于这个刺客就是我派去的。再说,如果您能确定刺客进了我的院子,怎么不派人当场抓出来呢,这样我也好自证清白。我现在怀疑世子是借机诬陷我。”章雅悠道。
“你狡辩!”卢钰有些恼恨。
章雅悠道:“若世子不是想诬陷我,为何不当场人赃并获?事后却要请我喝茶,无凭无据,单靠世子一句话还是世子手下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