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宝儿后背一僵,脖子上的小汗毛瞬间立了起来!
她缓缓回头,就看到不知何时进来的乔谨川站在身后,穿着一身纯白的棉质家居服,手随意的插在裤兜里,戴着银色半框眼镜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他的眼神很平静,看不出丝毫的喜怒。
俞宝儿反射性的眨巴眨巴眼,支支吾吾的说:“想跟你谈一下,这个、这个画好像不太对。”
乔谨川来到她身边,淡淡的看了眼那幅画。
“这幅画是假的。”
俞宝儿愣了,这就承认了?
两个人都没说话,就这样默默的对视了一会儿,似乎在等彼此的反应。
俞宝儿率先打破沉默,“因为这幅画是我送给鸿影的?”
“对。”
他的坦然,令空气再次陷入沉默。
乔谨川直白的打破沉寂,“我记得那副画曾被我扔掉,宝宝为什么捡回来?”
俞宝儿一下子被反问住了。
她低头看着面前的假《惊鸿》,一时竟不知该如何解释。
说她在意鸿影?
在意是有的,可那是建立在她误以为谨川失忆的情况下。
对那时的她来说谨川就是鸿影,鸿影就是谨川,不存在第二人。
直到后来阿镜的出现她才明白,原来鸿影和阿镜一样,也是其中一个人格。
所以,谨川不喜欢鸿影的东西,丢掉更在情理之中,可她该如何解释她捡回来的原因呢?
乔谨川见小人儿久久不语,目光渐渐幽沉。
他半蹲下来,捏住她的下巴扳过她的小脸。
为了防止画作被阳光直射,仓储间是没有窗户的,灯光从上到下照下来,浓密纤长的睫毛遮下一小片阴影,随着主人眨眼的动作微微颤动。
一张绝对称得上倾国倾城的脸。
这张脸的主人,是他此生唯一的女人,也是他的命。
理智在警告他,事情已经发生了,究其答案没有丝毫意义,何必让她为难?
她是个重感情、容易心软的女人,对阿镜尚且存有一份怜悯,更何况朝夕相处过一段时日的鸿影?
可感性驱动着他,让他强烈的想要一个答案,为什么暗中保留其他男人的东西?
她对那个男人有多少感情,值得她特意将他丢掉的东西捡回来?
他给她的爱不够吗?
最终,脑海中的天平倾斜,感性战胜了理性。
他深锁着她的眼睛,低沉的开口:“回答我。”
乔谨川强势的压迫感扑面而来,俞宝儿下意识的退缩,可她的下巴被他捏着,根本躲不掉。
羽睫阖动,她眸光润润的透着几分委屈,“你捏疼我了。”
感性可以战胜强大的理性,却极其容易被眼前的小人儿拿捏、掌控、影响。
究其原因,可能是他为数不多的感性都因她而生,因她而存在。
他松开手,依然保持着半蹲的姿势,目光沉沉的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