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轻的点了点头,心里有些复杂,这山里的日子着实没有外人想象的那么好过,靠山吃山也远没有城里人幻想的那么悠闲,山林里什么危险都能遇上,一个不下心,就是被山吃的下场。
我虽然不知道他遇到的是什么,但那种程度的危险,能够有命回来就已经是殊为不易了,像戴大叔这种丢掉胳膊的更是数都数不过来。
借着这个间歇,我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戴二叔,偷偷对着村委书记问道:“这个戴,嗯戴二叔,为什么这么不待见我们,一见面就要打断小铝子的腿,我们到底哪里得罪他了?”
村委书记摇了摇头,苦笑道:“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因为戴大叔家的儿子就是因为在88年的时候给几个外来人当向导,失踪了这么多年直到现在都没个消息的原因吧?从那以后这戴家的大叔二叔就挺看不上外来人的,用他们的话说就是你们城里来的没一个好东西。”
一直东逛西逛晃晃荡荡的小铝子听见这话顿时不乐意了,呲牙道:“嘿!你……你这话是怎么说的?先不说我和青……青衣也是农村出来的,就算是城里人也不碍你们什么事啊,哪能全都一棒子打死,农村就没有坏人了?”
村委书记也知道自己有些失言了,顿时讪讪的陪笑了一下没再言语。
村委书记虽然这么说,但我心里却总感觉有些不对劲,就因为这么一个事,至于让这个戴二叔一见面就对着我们喊打喊杀的?也不合道理啊?
说话间就已经到了,戴大叔和戴二叔的家是紧挨着的,一所摇摇欲坠的破败房子,好像随时都会坍塌一样,门前还有一个柱子支起来的小棚子,三面漏风,里面放着一些劈好的干柴等物品,只看外面这家人似乎是穷的已经不能再穷了。
进了房间我就闻到屋子里充斥着一种浓烈的劣质酒精味道,地上还东倒西歪的摆放着两个白酒瓶子,一个和戴二叔面容相似的老人正在睡觉,但他又明显要比戴二叔年长几岁,将近七十的样子,一只衣袖空空荡荡的,应该就是村委书记说的那个独臂的老猎人戴大叔了。
村委书记向戴二叔使了个眼神,戴二叔犹豫了一下似乎是不愿意就这样将戴大叔吵醒,但一想起村委书记悄悄对自己说的话,这才不情不愿的伸手拍了拍戴大叔,“大哥,大哥?别睡了,有人来了。”
被吵醒的戴大叔长长的吸了一口气,睁开睡眼惺忪的浑浊双眼,随手揉了揉眼睛,不满道“谁来了?”
戴大叔没想到家里居然来了这么多人,随意的打量了一圈,对着戴二叔道:“怎么回事?”
褚雯丹从身后走出,“也没什么事,就是想找您随便聊聊。”
原本一脸不耐烦的戴大叔在看见褚雯丹后瞬间愣在了当场,似乎是不敢相信一样使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愣了片刻后,马上变了脸色,脖子涨的通红,努力挣扎着坐了起来。
紧接着他竟然伸出满是寿斑的干枯老手抓向褚雯丹的脖子,咬牙切齿的愤声咆哮道:“你,你还我儿子的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