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进一凛,知道错会了监国意思,但不让杀,怎么安排?
“总之,别让我爹再见到她就是。”
陆四给出大体方案,具体是将这个厨娘赶回扬州,还是卖到青楼,又或是拐到西南,发到朝鲜去,都由高进操作。
这个惩罚力度其实尺度相当大了,归根结底是这个厨娘太有心机,已然让陆四厌恶。
死罪可免,活罪难饶。
不过,对这个水性女人而言,也未必就是活罪了。
说完,转身问坐在那里的侄子广远:“咱们家来了这么多亲戚,你爷爷同你三爷爷他们连总督、巡抚都给他们许下了,你说我这个当儿子的、当侄子的是听他们的还是不听他们的?”
面带笑意,因为这事实在是好笑。
好笑到陆四翻遍两世记忆,都找不到第二起相似事件。
其它类似的倒有很多,比如湖南老表进京要做官的。
但他淮扬老表比湖南老表还要夸张,一下来了两百多号人。
据说要不是陆家老哥三还晓得点厉害,知道点分寸,弄不好陆四都不曾听过,也不曾见过的一帮还在流鼻涕的重孙子们都要给批发官身才好。
“爷爷他们胡闹了。”
事涉长辈,陆广远也不知说什么好。
“是胡闹了,”
陆四又问高进,“你刚才说我家亲戚把官职当赌资是吧?”
高进忙肯定确有此事,并且说出了几个人名。
他为啥知道的这么清楚?因为太上皇护卫官兵当中有他的眼线。
“老爷,这些人也太混账了,我看必须杀鸡儆猴才成,要不然让他们乌烟障气的进了京,咱陆家的脸面就要被他们丢干净了!”
广远这孩子眼中真是进不得沙子,一听他爷爷带来的亲戚竟然把大顺的官职当赌钱的筹码,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高进,你说说,都有哪些人?”
“回少都督,有雷都、吴大德、宋文庆等”难为高进记性好,把聚赌的几个首要分子给报了出来。
“老爷,就拿他们开刀!”
陆广远怒气冲冲。
“开刀?”
陆四有些惊讶的看着侄子,“你是说杀几个?”
“必要的时候可以杀两个,要不然这帮人就不知天高地厚了,真给他们做了官,丢的是陆家的人,苦的却是这天下的百姓。”
广远还真有些嫉恶如仇,对亲戚都不含糊。
可他老爷却笑了笑,继而将脑袋摇了摇,道:“为什么要杀人家?莫说这帮人是咱家的亲戚,就算不是亲戚,我且问你,按咱大顺律法,人家犯了什么事?是杀人放火了,还是抢劫绑票了,又或是聚众谋反了?”
“啊?这”
广远眉头皱了皱,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似乎这帮人没犯什么事,要说耍钱,明律也好,大顺律也好,并无相关禁止条文。
真要给人家定罪,定什么罪?
没犯罪,你凭什么杀人?
“吹牛如果有罪,这世上要杀的人可就多了。”
陆四“哈哈”一笑,他那姨侄雷老五拿个还没影的知府帽子,跟他表大爷家的三哥借一千两,这事操作的相当魔幻,是个人才。
属于搞期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