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出来旅游以后,我也没主动老妈打过一次电话,在做好承受被骂的准备后,果断打了过去。
然而出奇的是,老妈并没有责怪我,而是问我玩的如何,吃住如何,丝毫没有埋怨的意思,我也庆幸到,老妈这是遇到了什么开心事。
与老妈的通话足足有十分钟,不长也不短,可我觉得那是老妈平生第一次毫无埋怨且满是欢喜的通话记录,我想我能记一辈子。
可挂之前的那句话,却让我有些摸不到头脑:“峻宣啊,你也是大孩子了,在外保护好自己,别让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利用,还有,要不你去姥姥的老家去玩玩,我跟那边亲戚打好招呼了,直接去就行,等衢州安全一些你再回来。”
按照我妈的气性,不太应该如此,俗话说,儿行千里母担忧,就算我真的能完全照顾好且保护好自己,这有些过分的“照顾”,也令我有些无所适从。
只是最后一句,什么叫等衢州安全再回去?难道跟拖拉机师傅提到的衢州新闻有关?
而老班的短信内容也很简短明了。
“峻宣,衢州不安全,为了保险起见,尽快回昆明找我!”
班主任的短信,与老妈通话的最后一句,通通指向了衢州,总感觉我的家乡要发生一件惊天大事件一样。
不过转念一想,我的家乡,ZZ市,毕竟是个五线小城市,虽然无法与三四线城市比肩,但在地理位置上得天独厚,虽然距海岸有些不算近的距离,但距离黄河的入海口并不远,驱车直奔长营市不到四个小时的时间。
同时,距离京津冀地区也比较近,再加上如今高铁的迅猛发展,但BJ仅仅需要一个小时的时间。
然而我目前所在的NMG省WLCB市的北部,返程确实有些远,告别了拖拉机师傅后,我又步行了三公里,顺利买上回衢州的票后,等了不到半小时,我也踏上了返程的高铁。
从WLCB到衢州,需要将近一天的时间,而这一天的时间,惴惴不安的思绪,让我无暇光顾沿途的风景。
老妈最后那句话到底什么意思?是不是他们被克隆人已经控制了?幻城那帮镜力者,这种事还是很有可能做的出来,万一真是那样,我岂不是被幻城再次玩弄于股掌之间?
班主任让我尽快回昆明,而我却直奔衢州,如此毫无顾忌地匆忙启程,这实在有违一个镜力者的行事原则。
可那毕竟是我的家乡,更因为那里有我的家人。
…难道,幻城已经掌控整个ZZ市?
可能是我太累的缘故,不一会我靠着卧铺一侧就昏睡了过去。
这一觉,说踏实也不踏实,说不踏实却又出奇地打起了鼾声,直到买了中铺位置的旅客走来并惊醒了我,我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
看了一眼时间,凌晨三点半,靠着外面飞速变换的景色,昏暗的夜空见不得一似星光,却早早看到了东方的些许白光。
即便是这一觉缓解了些许的不安情绪,可我的心里,依旧有那么几分忐忑。
这一觉,睡了足足有九个小时,我在学校也没睡过如此长的一觉,甚至在家里,我也没睡过八个小时的觉。
突然间,我有种现在就想躺在家里的冲动,想听一听那些熟悉的嘈杂。
那些爸妈为鸡毛蒜皮的争论,那些隔三差五就在楼下喝酒划拳的吹牛怒骂,还有在夕阳西下的某一楼角处,聚在一起的老人们,一边享受着太阳的余温,一边说着彼此的家长里短。
…其实还有很多,总有太多的一瞬间,像是一杯杯陈年佳酿,慢慢地滴落在我的心头。
我多么希望,这种幻觉不再是幻觉,而是真实的再次重现。
也许,我不该这么奢望,因为我也知道,这真的不现实。
可现实,往往喜欢与人开玩笑,而接下来的这个玩笑,更像是被人改造过的梦境一般,一直在触碰我那极度敏感的神经。
而这个梦中,与这节车厢毫无差异,不同的是,整个车厢变得空无一人,就连刚刚把书包放在中铺的旅客也消失不见。
就连其他的所有旅客,也集体消失了一般,整个车厢变得十分安静,但这种安静,让我感到分外的解压,似乎有人知道,我特别想一个可以独处的空间,只有这样,我才会无比的安心,也无比的舒心。
我也明显地观察到,车外早已变换了天气,黄灿灿的夕阳,此时幻化做一道道温柔的光束,温暖了整个车厢,也让整个车厢凄白的床铺,都晕染上一层又一层米黄色的光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