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宋薇薇开车接林潇和薛冰,并没有去薛川家里,而是在山脚下的一个农家乐门前停下了。林潇和薛冰很是奇怪,进去之后,发现薛川和郭佳珍已等候多时。
见了面,薛冰扑在母亲郭佳珍怀里,含泪说道:
“妈妈,又半年不见,好想你们!”
郭佳珍抱着薛冰,抚摸着她的头发,幸福地笑着:
“孩子不哭!现在不是已经团聚了嘛!”
“薛叔叔,一年多不见您了!”林潇笑道,“过得好快啊!”
“是啊,时间太快!”薛川表情严肃,“进屋说话吧!”
众人进了一个包间,薛川说道:
“这个农家乐,是宋老师的一个亲戚开的,很安静,环境不错。今天带你们两个来,是让你们放松一下心情,也有事情要给你们商量。”
“爸爸,到底什么事情呀?搞得这么神秘!”薛冰问道。
“这件事情要感谢宋老师,是她帮了大忙!”薛川眉头稍稍舒展,勉强微笑了一下,“下面请宋老师给你们两个说吧!”
宋薇薇看了看林潇和薛冰,笑道:
“是这样的,薛叔叔想让你们两个出国深造,刚好我以前一个大学老师,现在在美国**大学任博士生导师,可以介绍你们去读博,学费他那边会给你们想办法!”
薛冰听了,非常高兴,跳了起来:
“真的?我以前就梦想着能出国读书,现在真有这样的机会了!我好兴奋啊!”
可是林潇却很平静,想了想,说道:
“我的志向是弘扬中国传统文化,复兴国画艺术精粹。国画大师都在国内,我若是去了美国读博,如何学习国画呀?”
看到林潇有不同意见,薛川耐心说道:
“林潇,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你想想,当年徐悲鸿留学法国,学成归来,改良中国画,主张国画融入西画技法,对中国画的发展影响巨大,最终成为一代名家,成为中国现代美术教育的奠基者!”
宋薇薇也说道:
“薛叔叔说得非常好!目前国画的发展也遇到一些困境,需要我们走出国门,学习西方的艺术精髓,拿来我用,从而为中国画的发展贡献我们的力量!”
林潇笑了笑,依然坚持自己的观点:
“齐白石,潘天寿,一生从未走出国门,最后却将中国画的艺术创作发挥到了极致。
齐白石主张艺术“妙在似与不似之间”,衰年变法,形成自己独特的大写意国画风格,开创红花墨叶派,将纯朴的民间艺术与传统的文人画风相融合,达到了中国现代花鸟画的最高峰。
潘天寿坚持从传统中求创新,不伸手向外来因素借鉴。在风格上,他追求雄大、奇险的审美,并没有借鉴西方文化精神,并没有超出传统的材料工具、表现方式和审美趣味,他是传统绘画最临近、而终未跨入现代的最后一位大师,是画家中的画家。”
薛冰听着,气得直跺脚:
“你们说得都有理,我不出国了,我要陪着林潇!”说完,倒在郭佳珍的怀里大哭。
郭佳珍紧紧抱着她,安慰道:
“我的冰冰,现在都这么大了,还像个小孩子!林潇有他自己的理想,你不要委屈他。你的专业是时装设计,确实是国外的更好,你自己好好考虑考虑。”
薛川眉头紧锁,沉默不语。
看到薛冰伤心哭泣,林潇也很难过,说道:
“薛冰,儿女情长是生活的一部分,理想信念更是生活的一部分,我们都有自己的理想和追求。我在国内等你回来,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人,永远!你要相信我!你安心去美国读书吧!”
“我不去!你们为什么这么狠心!让我一个人走!”薛冰继续哭。
看到宝贝女儿这般伤心,薛川也劝道:
“眼看就要研究生毕业,都是大姑娘了,怎么还哭鼻子呀!”
薛冰哭得更厉害了。
郭佳珍更是心痛,看着林潇,又劝道:
“林潇,你是个好孩子,你们两个又如此相爱,你再想想,陪着薛冰,一起去美国吧!”
“是呀,林潇,你们两个应该一起去!”宋薇薇老师也在一旁劝道:“毕竟离家这么远,回国一次不容易,你让薛冰一个人远赴美国,你忍心吗?”
其实,林潇早已听到小道消息,说薛川为了维护国家利益,防止国土资源流失,得罪了奸商谭崇富,谭崇富巴结京城高官杨崎,暗地里在作薛川的黑材料,薛川很可能会被控制起来。
林潇明白薛川的用意,想让他和薛冰远走高飞,逃离这场风波。
可是,林潇不愿意离开,故意面露难色,说道:
“薛叔叔,师娘,宋老师,我明白你们的心意,更理解薛冰的心情。可是,为了将中国艺术发扬光大,我真的有自己的难处,我有自己的原则。”
薛川看眼前的气氛太伤感,对郭佳珍和宋薇薇说道:
“这样吧,毕竟今天刚刚给他们说这件事情,太突然,让他们两个单独在一起,给他们好好考虑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