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部尚书陈叔达说的天花『乱』坠,李承乾亦是听得昏昏欲睡,祝词枯燥繁琐,恒古不变,李承乾只盼望着能快点结束这非人的精神摧残。
足足一炷香的时间,陈叔达才将祝词念完,这时赵幽又扯着嗓子吼道:“祝词毕,请大唐太上皇赐受冠者表字。”
李渊拄着拐杖,步履蹒跚的走向李承乾身前。旋即将拐杖置于一边,在事先铺好宣纸的桌案上大笔一挥“高明”扭头对着李承乾微慈爱道:“乾儿,可喜欢?”
“爷爷高明,孙儿甚是喜欢”李承乾一副喜欢的不得了的样子,睁着双眼扑闪扑闪。
经过了长达半个时辰的折磨,一系列的繁文缛节这才结束。旋即,李世民大手一挥,示意文武百官移驾太极殿外,共聚酒宴。
这时,一直在宗庙偏侧观摩典礼的长孙冲、程处默、房遗爱、杜荷等人大步上前,离李世民只剩数丈远后,纵身下跪,长孙冲抱拳正『色』凛然道:“陛下,小子有事要奏。”
李世民疑『惑』道望着身前稽首的众人,淡笑道:“哦,你们这群小子有何事要奏?”
长孙冲瞧着李世民那不怒自威的眼神,适才端正的神『色』顷刻间土崩瓦解,心神慌了起来。见长孙冲纹丝不动,程处默按耐不住道:“陛下,小子听闻不日大唐将征讨龟兹。而且老大,呸,是太子殿下也在其中,故此我野狼团众兄弟亦想跟随大军出征。”
李世民细细的盯着跪在身前的众人,心生疑『惑』,为何西山训练阔别三月,这些长安纨绔都变了样?不在长安享福跑去军中受罪作甚?疑『惑』之余,环顾四周,碰巧见着了李承乾那略微戏谑的眼神。心中恍然明了,八成是这只皮猴子怂恿这些纨绔请战,便对着跪拜的一干人说道:“据朕所知,你们之中有些还尚未行冠,如此贸然请战,若在前线受了伤,也不怕伤了尔等爹娘之心?”
长孙冲偷瞄了一眼长孙无忌,而后咬牙铿锵道:“陛下,我等虽未行冠,但亦不远之事。小子虽然年幼,但也知晓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所以希望陛下成全我等报国之心。”
“请陛下成全我等报国之心”其他众纨绔高声附和道。
好一个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李世民更加确定这些人乃受自家小子怂恿才有所之举,念此,便想借着机会敲打一下李承乾,故严厉道:“你等尚未娶亲,若是有个闪失,朕如何向你们父母交代。再者这保家卫国自有他人,何须你等『操』心,你等只需将野狼团训练之法好生教授与十六卫,便是报国。哼,难道你等是看不起我大唐十六卫?”
众纨绔闻言,吓得一身冷寒,连忙稽首叩拜,嘴里嚷嚷道:“没有,陛下,小子没有半点轻视十六卫之心......”
李世民见状,忍着笑意,依旧板着脸道:“那为何舍近求远,不在军中好生训练十六卫,跑去龟兹作甚?”
“这......我等......”众人哑口无言,半晌说不出整话。
李承乾望着长孙冲等人的熊样,咬牙切齿,一副恨铁不成钢。那日自己向老爷子提了一下,要带野狼团一同前往龟兹出征,可惜老爷子觉得野狼团众人皆是好苗儿,这野狼团成立尚不足数月,不舍就这般送往战场,便回绝了李承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