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很细心的拍了拍两人袍子上的尘埃,语气无奈道:“知道你们心里委屈,人家女子看上了我而非你们,我也没办法,这事儿强求不来。”
话音刚落,长孙冲及程处默相互看了一眼,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露』出满眼精光,破口道:“娘嘞,老大,你可给程处默(长孙冲)带坏了。”
“去去去,长孙冲,你莫要诬陷俺,你自个儿恬不知耻也就算了,现如今就连老大都给你......”
“你这『毛』糙汉,到底是谁寡廉鲜耻?干扰了我不说,现在就连老大都给你潜移默化成这般模样了。”
“好你个油头粉面的长孙冲,还学会诬赖俺了,你说是不是你带坏了老大?以前老大多洁身自好,现在就和你一样矜持自负。”
“呵呵,我长孙冲好歹也出自文儒门第,自幼苦读不少圣贤书,也知道脸为何物,哪像你程处默一边没脸一边二皮脸,要说将老大带成如此寡耻模样,也是你这糙汉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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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见两人说的愈来愈不堪,李承乾忙声呵止,起初他只是见着长孙冲及程处默吵的欢快,恶趣使然,故意说了那番风『骚』之言,没想到这两个家伙又当街吵了起来,还顺便捎带上了自己,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笑什麽笑,再笑今日平康坊的酒钱各付各的”见着房遗爱、杜荷、薛仁贵等人笑不可支,长孙冲从李承乾那里吃了憋,便将怨气撒在这些人身上。
“就是,谁若再笑,待会儿去了平康坊,先和俺对饮三坛绿蚁酒。”
就这样,刚才还吵得不可开交的两人,在众人的哑然下,勾肩搭背,有说有笑的向着前方挺进。
平康坊乃是烟花之地,所以做立在偏僻的长安大街西边,尚且有不少距离,一路走马观花,李承乾甚感新奇,譬如那街道左边的一个雕刻摊子便吸引了李承乾的注意力,驻足停下,凑了过去,拿起那栩栩如生的凤鸳,询道:“店家,这个怎麽卖?”
店家是一名五旬老者,他放下手中刻刀,笑呵呵道:“公子,这凤鸳只需十文钱。”
“好嘞,这凤鸳我买下了。”且在这时,李承乾搜遍了全身,竟然发现没半文钱,莞尔朝长孙冲借了一两银子,放置在木案上,“店家,不要找了。”
“多谢公子,多谢公子。”见着那一两银子,老者笑起满脸褶皱。
李承乾细细把玩着手里的木雕,心忖,郑丽婉应当喜欢这样的小件儿,送给佳人定错不了。尤在这时,长安大街一阵『骚』『乱』,耳边响起一道颇为熟悉的声音,“抓贼啊,抓贼啊!”
“有贼?”李承乾募然将木雕放在怀里,而后朝着声音的源头奔去,挤开人群,只发现,两名少女被几十个奇装异服的古怪男子包围在圈子里,这两个少女便是刚刚散学的小丫头及武媚娘。
许是见着了李承乾,高阳眼『色』一亮,一脚踢开身前的那名男子,拉着武媚娘冲了过来,怒气凛然道:“大兄,他们欺负高阳和媚娘。”
这群人打扮相当古怪,有儒生,有僧侣,亦有袒『露』胸怀的大汉,这几十人头上扎这一揪小辫子,带着草笠,不似大唐人士,“小冲,这些是什麽人?”
“老大,这你都不知道?他们来自倭国,来大唐学习文化及制度,现居住在鸿胪寺。”长孙冲有些惊讶的回道。
原来是岛国人,这些人想来就是历史上的遣唐使了,李承乾可一直没忘记岛国那群土着,只可惜以大唐目前的航海能力,根本无法登陆岛上杀他个片甲不留,不过能宰一个算一个,在李承乾看来,这些人与那长安郊区的刍狗别无二致,都让人看着恶心作呕。
还未等李承乾开口,那倭国人倒先按耐不住了,一名长相颇为猥琐的中年人,踩着木屐,发出尤为刺耳的声音来到李承乾身前,斜眼打量着李承乾,见着其衣衫并不华丽,便『操』着蹩脚的汉语冷冷道:“你是何人?”
“呵”众纨绔轻声冷笑,惹恼了当朝工部尚书的掌上明珠,惹恼了当今天子最为宠爱的公主,如今又以如此态度质问大唐储君,众纨绔都很想询问一句,倭国人,你知道死字该怎么写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