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恕罪，奴婢只是太担心殿下身子了。”翎雀处变不惊，单膝跪地平静陈述事实。

“担心本君？”溟笙轻笑，终于正视跟在身边的少女。

翎雀头上的簪子被阳光反射得明晃晃的。她身份本就不一般，穿着佩戴与其他在南雁台伺候的人不一样也是情理之中。是她当初警惕心太低，导致荔枝身上的主见与胆量她都没有在意。

“当初接月榜，可没有见着你有这份心。”

有些人，对待自己人和外人的区别是很大的。溟笙就是其中之一。

“妖族圣女很好，你要是不想和红叶交接，就回去。”溟笙看似不讲道理。

穿花园，经过林子，最终回到南雁台。

翎雀不愿回去。自然认命的要和红叶对接。

荔枝是溟笙的心腹，但翎雀不是。可因为荔枝和翎雀是同一个人，所以溟笙的一些密道翎雀也知道。

等翎雀离去，溟笙才咳一手的血，她撑着墙打开密道，连翻带趴的进入。

大概是因为太过着急，溟笙没有处理好墙壁上的手印。

手印修长鲜红，还粘腻。腥味偏淡。

一个一眼望不到边的地方，伸手不见五指。地下暗河和岩石碰撞的声音在空旷的地方声音蔓延得并不均匀。

烛火噼里啪啦，在乌漆麻黑的的地方撑起一片光亮。

一个天然溶洞。

再往前走，一片发光的花海。

晶莹剔透，雪白华丽，花瓣合拢如倒钟，中央蓝橘两色花蕊点缀。

这是第一阶水晶兰。

第二阶梯佛见笑花瓣繁复，雪白圣洁，花蕊淡橘。

黑玫瑰之后是曼珠沙华。

占地最大，在第四阶梯后头的悬崖下也有冒头。

悬崖下红艳艳一片，夺目刺眼。

溟笙的血沾染到这里的花，就像是把圣洁的神拉下神坛。

她身上的一身死神衣袍还来不及换，此刻经历大战救人之后，早就褶皱破烂。

头上发冠松散。只有云渺大簪还被她紧紧护在手心。

“我还不能死……”

她还有好多事没有完成。

知道自己不会轻易死去，但是流血了总有一种可能离开这个世界的念头。

她在心底暗暗告诉自己，还不能死。太多需要她完成的事情都还没开始。她要是离开了，还如何报仇？

谁能替溟凰报仇？

灵力枯竭，浑身血液逆流，气血两空，各种身体上的大小毛病都全数爆发。

头顶的石钟乳有水顺着尖尖滴落，啪嗒一声，砸在溟笙旁边。

她已经昏迷不醒。

强撑着一口气也要到这里来，只是因为不放心翎雀。

在这个关键时刻，谁都可能被策反。翎雀背叛过她一次，就有可能会背叛第二次。溟笙不会把后背交给她。

溟笙身边的噬骨剑自己有意识，开始一闪一闪的发光……

……

红叶还在奋战。暗修行是真的被溟笙气离开了。

他要带走暗八的躯体，去其他地方寻求解救之法。但是一进门就被侍从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