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狼站在她对面,骰子哗啦啦的摇,每每输败告终。
贪狼不骄不躁的,输了眉头一皱,但始终他也不赢,唐善清也是奇怪,看贪狼的样子,也不是出千了,但她每每都赢,可有些不好玩了。
运气这种东西,留一些的好,赌桌上都给败光,其它的地方运气就没有了。
两个人的赌局,因为唐善清的这个想法到此为止了,贪狼也不强求,随手一扔把手里的荷官给扔了出去,没用的东西,一局都没赢,丢人丢到家里去了,脸上颜面全无,好在脸上戴着面具,若不然,他就一头撞死在赌桌上面。
唐善清一跃从赌桌上面跳了下来,好似是一只素衣蝶儿,翩然而下,要是没人告诉,真当她是轻功了得了。
贪狼看着她的下盘,她也跟着看了一眼,她是个冰雪聪颖的人,自然看出来贪狼为什么看她的下盘了,不过她也没什么可要解释的,看了贪狼一眼,迈步便朝着外面走去。
此时已经近黄昏时候了,要是她再不回去,怕要牵连到安平院里的人了。
看她要走,贪狼从后面玩着玉箫跟了出来,绕过后院本来要把她给送出去,唐善清走了几步眼角余光朝着崇兴坊的里面看。
崇兴坊里面灯红酒绿,花意正浓,唐善清就想去看看,只是可惜,她要赶着回去。
“你要喜欢,晚上我带你来。”
唐善清也不再多言,绕着后院去了湖畔,湖畔那里早就有一艘小船等在那里,贪狼看她去了小船上面,这才负手而立,目送唐善清远去。
公子银和另一男子分别在贪狼的身后站着,各自揣测着他们首领的心思。
唐善清站在船头,清幽的眸子落在贪狼的身上,月光此时已经打在湖面之上,但月亮到底没有贪狼这个人神秘。
唐善清看了一会,转身回到小船里面,船夫逆风而上,把唐善清送到了侯府画舫的边上。
唐善清抬头看看,;命船夫把她送到岸上,便迈步头也不回的走了。
天色已晚,唐善清要雇一辆马车才行,本打算雇一辆马车赶回侯府,不等她去找,一辆十分华丽的马车从远处慢慢赶了过来,马车停下,唐善清朝着马车上的人看去,竟然是陆远堂的马车。
车夫唐善清有过素面之缘了,不管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陆远堂这个赶车的车夫,都是陆远堂随行之人。
赶车的叫孟常,是陆远堂的心腹,平常只是一个赶车的,但到关键时候便会誓死保护陆远堂,而陆远堂在临死之前,只是把孟常给差遣到了其他地方,给她营造了一个杀他的机会。
想到这些唐善清仔细打量起眼前的车夫孟常,此人长的眉目清秀,哪里都好,唯独是个不会说话的哑巴,想必是受过陆远堂的恩惠,才会如此的忠心耿耿,誓死要保护陆远堂的周全。
只是可惜,被她给毁了。
唐善清想到此便目光暗淡下来,上一世的她害死了多少人,可笑只为了成全一个狼子野心之人,说起来竟和一个笑话无意。
马车里陆远堂掀开马车的帘子从里面走了出来,看唐善清便把手给了唐善清:“你总算回来了。”
唐善清看着深到眼前的手,若有所思。
车夫把马镫下来放好,唐善清双手提着裙摆走了上去,却没有把手给陆远堂,陆远堂也因此目光暗淡许多。
唐善清进去车里,朝着陆远堂福了福身子,陆远堂不舍得,抬起手扶了起来。
“善清,你我之间还需要这些礼节么?”陆远堂神情复杂起来。
唐善清推了出去才说:“善清一直把远堂视为知己,哥哥,当然不用,如若远堂不嫌弃,善清愿意与远堂结拜做对兄妹,不知远堂意下如何?”
上一世唐善清欠了陆远堂的,陆远堂对她情深意重,不惜用死做代价,也要爱她,那这一世唐善清要帮他把江山夺下来,把一切该属于陆远堂的都还给陆远堂。
只是,江山再好,也不是她想要的,宫廷中的尔虞我诈她累了,她想要的是安隐山林,过自己悠然的日子。
且不说她与陆远堂之间的情分,宫闱之中,没有几个人是安稳度日的,她早已厌倦了那些,她能做的,也只能是把欠了陆远堂的还给陆远堂,其它的她也给不起。
“兄妹?”陆远堂愕然,下一个便点点头笑了:“原来在善清的心里,远堂和善清只是兄妹,也罢,这样也好,就依着善清说的,以后我与善清便做兄妹。”
陆远堂说话便拉了一下唐善清的手腕,带着唐善清去了一边的桌案前,简单的做了一个形式。
两人结拜之后陆远堂便坐在一旁看着唐善清说:“妹子无需把生死看的那么在意,既然不能同年生,也没极少的同年死。”
唐善清淡淡的撩起眸子卡着陆远堂,他是在提防他们一起死?
刚刚结拜的时候,唐善清说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陆远堂是因为这句话在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