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下凳子将其放到原处,这处墙壁上,也就只剩了一副观音画像。
在画像前静立许久,唐善清点亮了两边的烛台,然后拿出了三根香点燃插在了画像前装着烟灰的缸台里。
然后,她恭敬的鞠了三个躬。
“你放心,我答应你的事情,一定会办到,你看,这就是我为你做的第一件事。”
缸台前,是方才唐善清在皇宫里带出的圣旨。
………………
一轮明月,静静悬挂在天边。
丞相府里,有人坐在凉亭内,一杯一杯的饮着酒,不知醉,或者说早已入醉。
丞相先前已经来看过,最后也只得摇头叹息的回了房。骆吉文这样饮酒已经不是一天了。
再有几天,他就该离开京城了,这个伤心地,说实在的,他确实离不开。
这里有他的家,他生活了二十年的回忆,还有一个他最爱的人,叫他如何可以转身就离去?
他突然的,想到了一个人,那个在追风坡的山谷里满身鲜血被利剑穿透腹部为了保护他最爱的人而死的侍女。
此时,她是不是已经忘了她呢?
当时,是他与她亲手将她埋葬,然后离去,她是不是也在怨恨呢?
夜色,这般让人迷醉,那一轮明月,那么明亮。
上次,他与连城青去了青峰山,在那里,他见到了连城青的师傅,连城青的师傅是一个喜欢云游四方的世外高人,这次若不是连城青带着他去见肯定是见不得的,在青峰山,他与连城青连着说了两天,才将这个高人说动收了他为徒。高人说:“半月后来这里,我教你第一课。”
他现在与连城青,是师兄弟的关系。
这两天,他已经将手里的事情都解决了。要不是多木烈在安州遇刺今日才启程来京,只怕他早就已经离开了。
今日午时,多木烈的人马离开了安州前来京城,大概明早就可抵达了。
那么后天,这场轰动大靖的文武比试就该可以举行了。
“公子,公主已经回了公主府。”一名侍卫来报。
“下去吧。”骆吉文头都未抬,只是挥了挥手继续饮着酒。
“是,小的告退。”
静悄悄的后花园里,只偶尔有下人匆匆走过,侍卫退去后,骆吉文静静的坐了好久。
她去皇宫是干嘛?自从回到京城后,他是越来越不懂她了,她避着他,他也只得避着她,但他在私下里,却是一直在关注着她。
她去安州,他知道。
要不是像他这般留意着她的举动命人全天监视着也不会发现,在他赶回京城后负责监视公主府动静的侍卫说:“公主府有两人鬼鬼祟祟的走出,然后离开了京城。”
那天,公主府可是安静得除了公主府的下人极少有人走出啊!
然后侍卫发现,这两人离开了京城。
不过之后,就,没有发现这两人的踪迹。
不过之后,他听到了安州发生的事,这一天,公主府都没动静,于是他把所有的目光集中到了安州。
他当然不会知道安州的事是谁做的,他只是在想这文武比试的这件事该如何进行下去,他的父亲丞相是主张大靖出题的,多木烈将题目丢失已经是过错,大靖不追究已经是宽厚,皇上已经糊涂了一次就不该糊涂第二次。
但皇上否决了。连皇上一向心热的丞相提出的建议都被否决,那别的人更是不敢多说什么了。
据府上的人说,公主来找过他,不过他不在错过了,后来他问了他父亲,丞相说公主说的正是安州的那件事。
公主向来关系国家,这他倒也没多好奇,让他诧异的是,二皇子于他说,公主要请命皇上建立都察院。
女子从政,在大靖的历史上少之又少,但想到皇上对丽妃的态度与赵家现在的地位,他也未多想。
应该,她进宫就是为了这件事。
她真的要开始走上从政这条艰难的路?
那他又该怎么做?
酒,一杯一杯的下肚,仿佛这酒只是水。
酷暑,偌大的京城里没有一丝风,锣鼓声哐哐响起,惊了无数懒人的好梦。
“多木烈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马车行至御街前,多木烈一跃下了马车拱手立在皇上面前。
“平身,可汗远道而来,辛苦了。”皇上亲切的微微弯身将多木烈扶起,与他并肩而立。
拉着多木烈的手转身,皇上看着面前的文武百官王侯将相皇亲国戚说道:“可汗在安州遇到了强人,不知现在身体怎样了?”
“谢皇上挂念,多木烈已无大碍。”
“那就好,那就好,来来来,让朕看看你的勇士们。”拉着多木烈,皇上的目光扫过一行身形魁梧的汉子身上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