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禁军赶忙走到了院长身侧捡起了烛台点亮。
床上果然是有人,但是是活人。
被唐善清捆住双手吊在床顶的赵夫人,还没死,院长放下了去探赵夫人鼻息的手捋了捋衣袖说道:“还有鼻息。”
还有鼻息,众人松了一口气,今夜他们经历了太多的突然事件,让他们已经喘不过了气。
千曼看了看屋子,说道:“赵老爷呢?”
皇上也用目光四处搜寻了一阵,没见到人,于是他招来管家问道:“赵兴人呢?”
“老爷他重病在床,这几日都一直在静养,断不可能不见了的啊!”管家打着哭腔在说着。
已经被禁军解下了捆住双手绳子的赵夫人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她不是人,她不是人……”
院子让人固定了赵夫人四肢掰开了她双眼看了看说道:“受了惊吓,有些神志不清了。”
受了惊吓,又在连连说着她不是人,皇上立刻明白了这是因为什么。
赵兴不在,让众人更是担忧。
“皇上,在李家村村后发现杨桃树林,找到了这只坛子。”
坛子已经开封,说明这五名禁军都已经看过。
皇上挥了挥手,让禁军拿出了坛子里的东西打开。
被缝在一截树木里的,是一张纸。
纸已经泛黄,可见有了些年头,纸上写着:“炎显二十三年,李家村村民,自愿将村中土地房屋尽数变卖与赵兴,赵兴在变卖行程走完后,需将白银千两交与李家村村民,口说无凭,立字为据。”
上面没有人签字盖手印,只是一张没有生效的合约。
上面所述,与那附在唐善清身上的李家村村长所说一般无二,皇上揪着眉头,看了一眼院长、
已经年过八十的院长,可说也是皇上信任的一人,院长从小就看着皇上长大,还曾救过皇上一命,皇上对他一向尊敬。
院长什么也没说,只是与皇上点了点头。
皇上又看了两眼合约,冷冷说道:“眼下紧要的还是要找到赵兴。”
“来人。”
“在。”站在这屋内院内的二十多名禁军拱手答道。
“速去四周搜寻,一定要找到赵兴。”
“是。”禁军再一躬身,恭敬退去。
心中焦急的管家也赶忙拱手说道:“皇上小的这便就去集合府上上下去找。”
皇上点了点头,让管家离去。
赵兴不在了,唐善清也不在了,皇上焦急了一会儿,与剩下来保护他的一名禁军说道:“速去找谭百来。”
谭百,刑部尚书,也是负责李家村一案的人,因当年李家村一案没有原告人与被告,他只是受理了这案子奉皇上之命查了两个月就没再继续。
谭百被人在睡梦中叫醒,然后不安的匆忙赶来赵府。
皇上坐在大堂里等待着众人的消息,那张在坛子里取出来的纸,放在他手旁的桌上。
谭百皇上是为何深夜叫他到赵府,路上他试着与那名传话的禁军打探,也没打探出个所以然,他只知道,皇上很急。
让他有些诧异的是,在赵府居然没看到赵府的主人,皇上高坐正堂,身边只有那年已古稀的御医院院长还有一名年纪轻轻的女子。
桌上那张纸,已经被他忽略了。
他没想到,皇上叫他前来,就是因为这张纸,四年前的往事他已经不记得。
“参见皇上。”
正堂中,他高呼一声跪下。
皇上冷冷看了一眼道:“谭爱卿,你可认得这东西?”
说着,皇上拿起桌上的纸往谭百身前一抛。
薄薄的泛黄的纸在空中飞舞反转了几下,才落到了谭百眼前,谭百诧异的看了两眼皇上,然后捡起了这张纸。
他没见过这张纸,但他一眼就看出了这是一份合约,还是一份没人签字未生效的合约。
合约上的双方人,他都认识。
赵兴,京城里谁人不知。
李家村,他隐隐也有些印象,虽是在四年前的案子,但因这件案子影响太恶劣连皇上又下令要查而他又查了两个月的原因,他对李家村,还是有着一些印象。
若是没人说起,谭百这一生也不会想起这世界上还有一个李家村,但只要看到这三个字,他脑子关于这一村子人惨死的记忆就会涌出。
这件案子,他判定的是悬案,查了两个月还会有这个结果,那也是因为这案子没有原告被告人,而且这案子的背后,还有他不想触犯的势力,见皇上一脸冰冷,他心里也明白了一些,时隔四年皇上旧事重提,绝不会是他一时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