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在算计着,明日与聂齐连的比试,该如何悄无声息的胜出或者落败。
聂府里,聂家父子两却是无法安宁,军人,鲜血大多是与国家的荣誉牵连在一起的,聂秀无疑是大靖最标准的军人。
喝了一壶酒,听了一首曲子,看了片刻的牡丹,聂大将军出了府们,今日大靖的落败,在看到唐斌出场的那一刻他就没有太多的诧异,唐斌九年前在他心里留下的震撼,已经让他对这个男人深信不疑。
出了府们,他没有乘轿,也没有骑马,只是一人缓缓的走入了灯火阑珊,走入了青石长街。
他心里,其实是有些小激动雀跃的,这九年来,他一直默默关注着唐斌,虽说在多木烈的保护下无法得到太多关于唐斌的消息,但他总是觉得自己与他该不陌生。
但他们,却是从未有过一言一语一字一句的交谈,甚至除了九年前唐斌在踏入草原自己叫住他的时候他给了自己一个眼神外他都从来未对自己对视过一眼。
说熟悉不熟悉,说陌生不陌生,在精神层面上,聂秀对唐斌,有着深深的敬佩,就像现在军中,大多的人都对聂秀有着这样的敬佩。
人称他为军神,他称唐斌为神话,这已经,不是一个层面的仰慕敬佩。
而之所以让一个年过四十不惑在沙场上征战多年的三军大将军能在大靖蒙羞的夜晚还有些激动的事情,发生在之前比试结束后。
比试结束后,那个从未与他有过对话的人,找到了他。
于是,他便就有了这一行。
两人的这个故事的开端,在九年前,延续,在九年后,聂秀是大靖三军大将军,唐斌是草原军师,今夜的会面,是之属于他们两个人的故事。
旁人不会得知,就算得知了也不会容忍,与其让流言蜚语困扰,聂秀宁愿偷偷摸摸一回,而且与唐斌会面,值得他偷偷摸摸一回。
这个故事,也许会是一段不该出现畸形不为人容忍友情的开端,也许会是什么都没有,聂秀对唐斌,是纯粹的敬佩与好奇,而唐斌对他,是为了什么?
聂秀想,一个草原军师邀自己到一个僻静之处会面,为的是什么?
拉拢?大靖百姓都知道他不会叛变大靖。
他一路猜测,一路走着。
一路走着,一路想着。
直到,他走到了一间小铺子前。
是一件有些破旧的酒铺,爱酒的聂秀知道,在京城里的很多小巷子里都有着这样的酒铺。
看见坐在酒铺角落里的唐斌,聂秀想都未想便就走了进去。
看到聂秀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唐斌冷冷的道:“也不怕人跟踪?”
“谁不知我爱酒,到这酒铺来,自然是为了酒,你邀我来,必然会小心避开那些另有居心的人,这样的事情,还要我担心?”
聂秀笑着拿起了桌上的酒碗,他素来是不拘一格很容易亲近的,与唐斌,他更是不想用一些礼数来束缚自己。
“不怕有毒?”唐斌冷冷看了一眼。
聂秀仰头一口喝尽了碗中的酒道了一句好酒。
他没有用言语来回答,却已经用他的行动来做了回答。
桌上,有三两小酒菜。
桌上,有酒坛七八个。
酒铺里,没有老板,聂秀假装扭动脖子看了一眼四周,没发现有人在。
“老板已经睡去了。”
唐斌依旧是冷冷的说着,这冷冷的话,让人听了心中直是发寒,但聂秀,也不会那等没见过世面的人,一听唐斌这么说,他就已经明白了。
“这个时候,还是睡了安全。”
这话里的意思,唐斌当然也会明白。
草原军师与大靖大将军的会面,谁看见了,都是祸害。
所以,唐斌在让酒铺老板上了酒菜之后,就将他击昏了过去。
“聂秀?九年前,是你阻止我入草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