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拍清平,唐善清坐着无趣,听不得丽妃那样一声声酥骨媚笑的她拿着酒壶起了身,趁着没人注意溜进了假山之后。
假山极高,据说是工匠花了大半年的时间才堆砌好的,沿着石梯而上,在假山之顶上有着一座凉亭。
凉亭不高,但却可以看到举行酒宴这边的情况。
灯火寂寥,夜风骆骆,唐善清一人独饮,看着假山之下的人声鼎沸,心中惆怅。
“原来你在这。”
唐善清猛然回头。
在假山最后的一阶石梯之上,她看到了同样拿着酒壶的李非白。
经过昨日的谈话,唐善清多多少少也明白了一些这位纨绔公子的无奈,想着日后也是一起共事,她也就笑着说道:“不防一起坐坐。”
李非白也不客气,拿着酒壶就这么坐了下来。
倚着凉亭梁柱,一口一口的饮着并不浓烈的酒,唐善清冷冷看着假山之下穿梭嬉笑的人群,冷冷笑了笑。
“公主似乎并不喜这些。”李非白不由笑着询问。
也算不得是询问,或者这只是他找了一个话题。
“小白似乎也不喜这些。”唐善清礼貌回之。
“确实,这些人的嘴脸,我大多是看不惯的,想想日后在都察院中日日会对着这些人,还真是觉得有几分憋屈。”李非白饮了一口酒,说着放肆的话。
唐善清不会以此为难李非白,否则李非白也不会与她说起这些。
看了一眼高台之上舞姬的舞姿,唐善清笑着说道:“大多,也是情非得已的。”
情非得已,她就是情非得已。
“好一个情非得已,来为了情非得已,我敬公主一杯。”说着,李非白举起了酒壶。
唐善清莞尔一笑,举着酒壶迎了上去。
一声瓷器碰撞的清脆之声,是在清静假山之上唯一的曲调。
“太子已经册立,大靖的局势,该是要改变了。”许是饮多了酒,唐善清说话也不如往日一般严谨。
“公主看这一群人,一个个围着太子在转,大靖的局势何止是要变,恐怕是要大改了,朝堂之上一直是大皇子一派与二皇子一派鼎立,现在皇上表明了态度,这两方的势力平衡,也就要打破了。”
李非白说的是实话,在朝堂之上,大皇子虽比云明轩要强了几分,但细究起来谁也奈何不了谁,但今日大皇子已经是了太子,太子,身份地位与皇子是不同的,这是皇上给百官的一个明确方向,而云明轩一派,势必要在这一次太子册立之中大伤元气。
“这是必然的。”轻轻一句后,唐善清饮了一口酒。
也只有在这样的清静之所,她才能偶尔的做一回自己。
“公主,后天都察院揭牌,你会如何做?”李非白的意思,当然是她会如何破开这种一边倒的局势。
“都察院是皇上授命而建立,当然不会有太大的影响。”唐善清面无神情的说道。
“皇上先一步册立了太子,对都察院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皇上册立太子,太子方方登位,自然会百般照顾皇上的颜面不会对都察院出言阻扰,已经成了太子,就只需每日好好的做好自己分内之事就行,这就像是一张晋级通行证,皇子的身份是资格证,而太子的身份则是晋级证,而云明轩一方已经加入了都察院,自然也不会有异言,相对之下,现在都察院所要面对的压力,算得是最小的。
唐善清岂会猜不到皇上背后的深意,百官自然也会猜到皇上的深意,皇上这般决然要建立都察院,这种前所未有的决心,是皇上给百官的一个警告。
都察院,谁也动不得。
原本,唐善清的心愿是丽妃去死,而就在前两日,院长告诉她只要皇上一死丽妃也就难逃一死,而就院长所说,皇上只有了三个月的性命,若真是如此,金硕公主也该是死而瞑目了,等到丽妃一死,自己再将她的罪行公布天下,到时没了皇上的庇护,丽妃一个死人,还不一样逃不过身败名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