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非白自知自己失了男儿气魄,一脸的沮丧,连着走回李府的心思都没有,还是叫了一顶轿子坐着回去的。
谁料这头云里雾里,一回李府,一眼看到的就是李墨那张阴晴不定的脸。
“父亲…………”李非白心有余悸,在与李墨多年的斗智斗勇经验中他得出了一个这样的结论,一旦李墨有了这样的神情,一定是李墨要发怒了。
“你还知道回来。”李墨冷声冷喝,果真是没好事。
李非白心头一动,赶忙走到了李墨身侧讨好了起来:“父亲,你看,这是我在公主府给你带来的大红袍。”
其实这不过是他离开的时候唐善清顺手让他捎来的。
李墨不为所动,依旧冷言喝道:“休得嬉皮笑脸,随我来。”
李非白讪讪一笑,迅速收敛起了脸上的笑意随在其后。
两父子一前一后到了李墨的书房。
“跪下来。”
李非白一鄂,轻哦了一声,跪在地上。
“我交代的事情,你可办好了?”李墨背影沉稳如山。
李非白瞥了一眼,随即低头说道:“回,父亲,已经办好了。”
“办好了?这算是办好了?你好好看看。”李墨一转身,将手中握着的几张纸摔在了李非白身前。
李非白悻悻看了一眼李墨,乖乖捡起了那几张纸看了起来。
越看,他越是紧张,就是光洁的额头也冒出了汗水。
“这就是你办的好事,看看出了多大的篓子。”
李非白自知有错,不管辩驳,只得俯首在地缄默不言。
“我让你派人去追风坡查半年前那件事,你倒好,折了人不说,居然饶了一大圈,查到了这么一些假消息。”李墨声音愈发的悲愤气恼,连带着嘴上的两撇胡子都气得翘了起来。
“半年前的事情早已经交由刑部查了,再查又能查出什么。”李非白心有不甘,顶了一句。
这一句,彻底点燃了李墨心中的怒火,他一跺脚向前一步走到李非白身前喝道:“若是刑部那些酒囊饭袋能查,我还交给你做什么。”
李非白不甘的瘪了瘪嘴,不敢再做辩驳。
“父亲要责罚就罚吧。”
“我将人交给你,就是要你为皇上做事的,你倒好,这第一件事情就搞砸了,皇上那里先且不说,就是我,都觉得丢脸啊,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一个不知进取人头猪脑的儿子。”
李非白咂巴咂巴了嘴,什么也没说。
“追风坡的那件事,有着诸多的疑点,你看看这里面,与刑部的档案有哪里不同?”
李非白依旧只是低着头不做回答。
“此事我来处置,你现在最首要的,就是盯紧了唐斌,听明白了没有?”
李墨的怒喝,只换来了李非白的一瞥眼。“知道了。”
懒懒的声调,让李墨更是抓狂,想他一世英名,怎么就有着这么一个高不成低不就的儿子,想李家世世代代,哪里出过这样不争气的后人。
“唐斌这些日子有何动静?”
怒气归怒气,但正事还是要做。李墨冷冷看了一眼俯首跪地的李非白,坐到了椅子上。
“唐斌这几日先后去了刑部尚书谭白、太尉冉兴、赵府,并未作其他。”
说起正事,李非白也不再一脸懒散,也不是他无能,而是李墨交代下来的事情太难查,且不说追风坡的案子已经过去了半年,再说此案由卫崇与云明轩亲手断破,现在要查,岂是那么好查的,他折了好几人,才查到了这么一些与刑部档案记载不同的消息,却被说是假消息,这让他如何不觉无奈。
皇上交代下来的事情,多数都是无奈的。
“唐斌此人城府极深,密切留意,切不可马虎。”
李非白点了点头,道了一句是。
“起来吧,日后这些事情就要交手给你了,你还是这么不长进,哪里能行,以后,记得多学着点。”
李非白点了点头,道了一句是。
“下去吧,追风坡的事情你不用管了。”
李非白点了点头,道了一句是。
两父子的对话,每日都是这般无趣,李非白是早已骆惯,李墨一直觉得他没长进总是觉得他不如别人,每次也就只会拿着这些那些要求着他,给皇上办事,出不的岔子,这些他也是知道,但那些抵触情绪,他却收敛控制不了。
回到自己的屋子,他便就开始写信。
每写一页纸,他就用一个信封装着,用火漆封好。
这是他每日都必须要做的事情。
这些书信从他手中所出,会散发到大靖各处送到很多人的手中,然后这很多的人,就拿着这些书信,做一些他交代的事情。
这些事,有些是好事,有些是坏事,但都是见不得光的事。
他们李家的存在,以后存在的价值,也就在此。
李非白一直不解,一向聪明的父亲,为何却是卷到了这无边无际的噩梦之中让李家不得安生,他无法从李墨的口中的得知真相只得默默猜测这该是李墨不得已而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