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崇虽性情直爽,那也只是针对他顺眼的人,他并不是傻子,大靖百官对和番的态度,他也早有得知,只不过一直也未看在眼里,半年前皇上的态度,已经向天下证明了大靖的态度了。
“随他们去吧,我和番年年纳贡岁岁来朝并未对大靖有过不敬,他们能说些什么,不过是嚼嚼舌根子,只要皇上不理睬,他们又能如何。”
卫崇已经是这种态度。
“卫兄,现在不同了,大靖方册立了太子,这些大臣正是急着表对新君忠心的时候,太子又需要有些作为镇住朝中百官,所以这次与以往有所不同。”云明轩说的不假,只要是和番草原天勒来朝,朝中大臣何时没有微词?不过每次也都只是小题大做皇上也不会理睬,但这次不同,有着太子在中活动,谁知皇上会如何想?
“他们要怎样做,卫崇又拦不住,难道二殿下会认为皇上会与和番开战?”卫崇挑眉一笑,满是自信。
“父皇英明,当然不会听了他人的谗言。”提到皇上,云明轩神情一肃。
“那卫崇还要担心什么呢?太子方册立,根基不稳,需要建功立业这是自然,但他毕竟还是刚刚册立,要想蹿动皇上对和番开战,还不是时候。”卫崇冷傲的重重放下手中酒杯。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果真是关心则乱,倒是我们想多了。”云明轩讪讪一笑,不再多言。
“你们的心意,卫崇明白,云兄在大靖的处境也是堪忧,卫崇不能伸之援手已经心有不安了,岂能又让你们在为着我操心,放心,那些大臣,我有办法对付。”
雅间之内,卫崇举着一杯酒,与云明轩唐善清手中的酒杯一碰,便就仰头饮尽。
云明轩与卫崇相识半年,在追风坡那件事里,卫崇的态度为人行事都很得云明轩的意,唐善清与卫崇之间更是有着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虽说眼下大靖与和番气氛紧张,几人的相交还是留着几分心眼,但现在这样局面,三人要做的事情都是一样的,也就没了多大的利益冲突。
“卫兄,你既然知道我的处境,就应该知道,你要做的事情,也是我要做的事情。”饮尽杯中酒,云明轩压低了声音。
“云兄的意思卫崇知道,只是云兄可有想过,你与卫崇联手对付太子政党,终究不是好事。”
卫崇所言非虚,若是一旦被别人得知加以扩大,只怕云明轩就难逃一个通敌卖国的罪名。
“二哥,此事你确实不适合出手,还是交由我来吧。”
卫崇云明轩转头看着唐善清,都是摇了摇头,唐善清在朝中根基太弱,根本帮不上什么。
“这么说,这次你只能一人独战了?”唐善清苦笑。
“皇上无意与和番开战,大臣如何劝说也是惘然,眼下太子那方倒是重要,明日,我就去见见,料她也不敢怎样。”
其实说来,卫崇对大靖的这些皇子除了云明轩之外都是很不待见的,特别是太子,在半年前他入京城的时候,当时还只是皇上的太子对他就是百般为难,现在大皇子已经是太子,又岂会对他多宽恕?
“那你可要小心这些,他今时不比往日了。”云明轩提醒着。
“知道,”
卫崇饮尽了最后一杯酒,起身拱了拱手:“时间也差不多了,我就先走了,改日有空再叙。”
唐善清与云明轩站起身,目送着卫崇离去。
和番与大靖关系正是紧张的时候,他们遮遮掩掩也是无奈之举,等到卫崇走远,唐善清才与云明轩下了楼。
都察院里正忙成了一团,分配的名单已经写好,但这时都察院里的人却生了乱子。
这些士兵原来在自己的军中,都是受人敬仰身份超然的,但到了这里,鹤立鸡群的鹤已经是扎堆了,人人都心高气傲,日日接触,就难免生出争强好胜之心,今日,就是常行一个没有顾及,就让两人扭打在了一起。
更让唐善清恼怒的并不止于此,两人扭打,其余人在一旁呐喊喝彩,甚至还有四人也是参合了进来,她建立都察院,不是要一群只会争强好胜的人,她要的是一个守纪律懂规矩听命令的团队。
一听到消息的她赶忙就让常行找来了这六人,有一人正在床上养伤,硬是被常行拖在拖到了唐善清的面前。
“今日你们为何打架?”端坐木案之后,凌茗瑾冷冷看着堂下跪着的六人心里那股怒火越发的旺盛。
六人最前头跪着的两人脸上手中都是血痕,想来就是带头打架的两人。
“回院长,他可以挑衅,属下一直没忍住,才与他大打出手。”禀话的的这个男子穿着一身黑衣,一双戾气升腾的眸子时不时的扫过身侧的青衣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