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双手难敌四拳,这两人生的魁梧,草民不敌,浑身上下都是伤,大人您看看,这就是他们的罪证。”说着方参才跪爬着上了前将手举到了杜牧野身前。
“还有何处有伤?”杜牧野冷冷扫了一眼。
方参才迟疑了片刻,面有难色的说道:“草民,惶恐。”
“你只说,还伤了何处?”杜牧野懒得理会方参才闪躲的眼神。
“除了手臂,还有大腿,腰间,脖子后还被一人打了一棍。”
说着,方参才向前低下了头与杜牧野指了指他的脖子。
杜牧野一一记录,然后交给了唐善清。
唐善清与他点了点头,然后抬头看了一眼屋顶。
阳光骤然消失,屋子恢复了黑暗。
而唐善清就在此时出了屋子,来到了不远之处的一间小屋子。
这件小屋子,同样是伸手不见五指,她一进入,就有一柱阳光打了下来。
“方芳,你可知罪?”
冷冷的声音,从黑暗之中传到了方芳的耳中,她惊恐的顾望四周,最终在一处看到了唐善清的身影。
“民女不知。”带着几分惊慌,方芳俯首在地。
“从现在开始,你无需多言,本宫问你什么,你只管回答。”唐善清目光如寒芒一般扫过方芳的身躯。
方芳感知到这道目光,愈发的紧张了起来,她何时见过这样的架势,这无处不在的黑暗,让她心如死灰,这一道阳光,让她只觉得惶恐,前头站着的唐善清,让她感觉就像是从地狱而来的恶魔。
唐善清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这是她从警匪片里学来的,只有在这种场景下,犯人才会心灰意冷放松心防。
“当时,那两人是何时到的酒铺?”
“亥时。”方芳回答得斩钉截铁。
“那喝了多少酒,吃了什么菜?”
“两坛子酒,一斤牛肉。”方芳忐忑不安的看了一眼唐善清,又慌忙低下了头。
“他们何时才离开?”唐善清又是冷冷一哼。
“大约子时。”方芳一一回答。
“你爹被伤了何处?”
方芳不假思索道:“我爹手上身上全是伤。”
“具体伤了何处?”唐善清加重了语气。
“手臂、还有身上…………”方芳被吓了一跳,伸长的脖子又缩了回来。
“你撒谎,你爹明明说那些人是过了子时才离去的。”唐善清冷脸一甩手中册子,铁做的牢门铛铛作响。
“这…………公主,是民女急糊涂了,那些人该是子时左右离去的。”方芳一咬牙,头埋得更低了。
“刑部刚刚审了那两人,他们说亥时他们已经离去。”
方芳慌忙捂嘴。
“你说还是不说。”唐善清一示意,有人点亮了一个火把,火把照耀之处,全是刑具。
“公主,民女当时,当时已经昏了头,不知两人是何时离去。”
“你不知道,那本宫问你,这两人当日穿着什么颜色的衣服。”
方芳深思片刻,才缓缓答了一句:“回公主,都是灰色衣衫。”
“一派胡言,当日明明有百姓看见两人穿着的乃是一黑一青的衣服。”
唐善清眯着眼看了一眼方芳,脸上的怒气眼里的怒火已经在无法抑止。
“当时,当时天黑,我未看真切,虽说我们那只是一间小酒铺,但平日也有许多客人,记混了也是正常。”
“你还在撒谎,一个女子,被人玷污,怎会连着那人穿着什么颜色的衣服都记混?那你是不是连着这两人的脸都记混了?那你报什么案认什么人?”
唐善清的声音渐渐加高,方芳听着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了,都是金硕公主泼辣,今日一看,这哪里只是泼辣,比之菜市场的妇人都要凶狠几分啊!!!
“公主,民女遭遇这等不幸之事,悲痛不能自己,说话颠倒,神智混乱,才会说错,公主恕罪。”
咚咚…………
方芳一咬牙,心思索性就说自己被刺激得傻了,这样她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了。
“那么说,你的指认,不足为证了?”唐善清缓步走上了前。
“民女虽不认得,但民女的父亲却是认得。”方芳一口咬定了这一句。
“可你父亲,说当时他脑子后重击了一棍。”
方芳点头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