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小妾?”唐善清皱了皱眉,难不成这是后院起火?可天下也不会有这么笨的人,若是沈颜宁远的小妾,就算与颜宁远有着不能化解的恩怨,一般也不会走上这样两败俱伤的不归路啊,那么若是沈兴恬所说属实的话,这小妾肯定是攀上了高枝了。
“颜宁远家中有四房小妾,又喜欢沾花惹草留恋烟花之所,前段时日不巧他出门,被他这小妾看到了这账册,所以她便就偷了出来。”
“然后就转手卖给了你?”唐善清呵呵一笑。
“公主所言甚是,虽说沈某不在仕途,但因着家父的关系………………再说,我与颜宁远的这小妾也是有些交情的。”
沈兴恬忙着解释了起来。
什么叫有些交情,唐善清嗤笑一声道:“说不准是你们两位联手合谋盗出了这账册呢?”
“公主…………”沈兴恬面色悻悻。“这账册是真,公主也无需理会这账册的来由。”
“我与你相交不深,又怎知道你说的话是不是真。”
“公主不信我不要紧,重要的是,这账册确实是真,京城的大臣,又哪个没没见不得人的事情,差的不就是证据,颜宁远乃是太子党羽,听说前段时日对都察院多番不敬,沈某此番,也不过是做个顺水人情罢了。”
“好大的一个顺水人情啊!”唐善清呵呵一笑站起了身道:“沈兴恬,你这样的脑子,不入仕途,倒是可惜了。”
唐善清虽说不是不择手段的小人,但却也是有仇报仇,太子一党联手压制污蔑都察院,这是唐善清不能忍受的,所以这段时日,她命人盯紧了太子一党,太子也很是有觉悟,让手下的人将东西都藏得严实。
谁想,出了这样后院起火的意外。
“公主谬赞了。”沈兴恬一拱手,笑着低了头。
“你是如何得知我要向颜宁远开刀?”
唐善清的神情很是严肃。
“因为沈某与公主一样,都曾在他的手上吃过一些不该吃的苦头。”
太子一党压制污蔑都察院的案子早已传开,虽说在太子一党的压制下传播度并不广但大多关心时事政事的人都是已经知晓,沈兴恬有着一个户部尚书的爹,对这些事情自然了解。
“我就姑且信你一回,若是颜宁远下狱,你今日的这两份厚礼,我一定会加倍奉还与你。”
唐善清嫣然一笑,坐回了摇椅。
沈兴恬呵呵一笑,谦谦有礼的拱手道:“那沈某,就等着公主加倍奉还的厚礼了。”
唐善清虽不知沈兴恬与颜宁远有着怎样的恩怨,但只要这账册是真,她就不会放过这么一个好机会。
现在都察院正查得紧,各家的巨额钱财还来不及运出,只要有了这账册,再领着人去翻查,定然就能找到颜宁远贪污的罪证。
虽说这个时代银票流通是主导,但还是有很多人宁愿相信真金白银而不愿相信那一张薄薄的银票。
点了五十人为一队,唐善清打算亲自出马。
沈兴恬并未跟随队伍出发,在唐善清前往刑部尚书府方向的时候,他转道回了自己的书店。
经过这段时日的观察,京城的百姓对都察院的行事风格也有了一定的了解,有这么多人一出动,定然就会有大事了,所以在都察院的人马上前之后,无数的百姓开始追随在后。
这一队浩浩荡荡的人马,最终停在了刑部尚书府外。
刑部尚书?这也才上任不久,怎的?
当下就有人明悟,前段时日刑部尚书不是受了太子的指使诬陷都察院?都察院这个级别肯定是动不了太子的,不过这刑部尚书动动到是可以。
虽说唐善清抱着的也是这种想法,但她坚持凡事讲求证据,这是都察院屹立之本。
听闻了消息的颜宁远慌忙出了府。
见到将自己府门层层包围着的都察院人与百姓,他火气就不打一处来。
上次他审案不利反被都察院的人咬了一口,太子对他很是不满,这段时日他也是郁郁寡欢,现在一看到这些都察院的人马,他怎能不怒。
“公主,你这是作甚?”
他站在府门之前,并未打算将唐善清迎入府中。
“尚书大人,本院接到禀告,说你贪污受贿。”
唐善清上前两步,走到了颜宁远的身侧。
“这等无中生有的中伤之言,还望公主明鉴。”颜宁远甚是愤愤。
“是不是无中生有,查查就知道了。”唐善清一本正经严肃的看着眼宁远。
“公主可有证据?”
颜宁远一拱手,决不让步。
“这就是证据。”
说着,唐善清伸手,一旁的费余赶忙将那账册递了上去。
颜宁远瞥了一眼,漫不经心不在意的接了过来翻开。
“实乃无中生有,公主,颜某乃是官场人,平素说话断案难免得罪一些小人,他们做出这等污蔑之事是常有的。”
颜宁远负手而立,对着唐善清的这一证据满不在乎。
“既然是无中生有,那尚书大人光明磊落何惧我们搜查?”唐善清虽在甚高上矮了颜宁远一截,但气势上却不弱他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