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善清疼的从椅子上摔在了地上,腿蜷缩起来,几乎没有说话的力气,汗水瞬间就湿透了衣襟。“宁荣,这不是你,你不是这样的,你想想你的父母,想想你自己,这是真的你吗?你是那个杀人的魔鬼吗?你……你是吗?”
湘绣挡在唐善清面前,小脸吓的青紫,匕首被她颤抖的双手就快颤掉地上,几步路,宁荣走的异常缓慢,边走边自言自语,她已经崩溃,已经开始看不清楚自己,她的心迷失了,脑子里一个声音在告诉自己,宁荣不要再杀人了,你是个好姑娘,另一个声音又如同魔鬼般的敲击着她的神经,宁荣,快杀了他们,杀了她爱才能永恒。
她犹豫了,困惑了。唐善清的话让她想起,她曾经是多么活泼清纯的少女,她第一次在皇宫的花园里看见骆吉文,那里开满了玫瑰和牡丹,旁边的池塘下,有她最爱的雪莲。
他的俊美深深的吸引了这个情窦初开的少女,她开始时常等候在那个花园,期待能一次又一次的与他巧遇,他看见她,他的表情虽然阴冷,但就只是一个对视的目光,让少女时的宁荣羞的小脸通红。他抱起她,一层层拨开她的衣衫,她就像中了他的咒,任凭他怎样粗暴的进入她的身体,她却只觉得那是疼痛的幸福。
他把她带在女皇的面前,说要了她,眼睛里是坚定的,她以为他是爱她的。没人知道,她觉得自己是多么幸福。
那天,雷电交加,她走进了杀门,一切变的让她难以想象,她唯一的男人身边有无数的女人,而她,只是最不起眼的一个。她为了讨好他,逗他开心,把自己易容成别人的样子,她以为,他会为此开心,会发现她和别的女人一样也有自己独特的东西。可从那之后,他就再没让她做过自己,他让她变成女皇的样子,肆意鞭打,他侮辱她,蹂躏她,让她受尽折磨。
可她依然深爱着他,她不愿意就这样死去,更不愿意如此苟活,于是她要报复,她恨他身边的所有女人,她要一个一个的杀光她们,然后和这个男人的血融在一起,这样,她才觉得永恒。
有时,她能看见自己父母的影子,她儿时扑蝶的快乐,曾经银铃般动听的声音,母亲说,你是最善良单纯的孩子,你是我们永远的雪莲花,我们最乖的宁荣。可恍然,却是骆吉文的脸,他沙哑的声音,他放肆的笑声,他说,变成女皇的样子,钻进我的跨下。他手里挥舞着鞭子,嘴唇腥红。她看见身边娇玉鄙夷的眼神,瑰兰放肆的嘲笑。她的头越来越疼,心跟着不断的撕裂。
她莫名的往前走,她突然看见唐善清的脸,她的样子好痛苦,她突然心疼,她想伸手摸摸她的脸,叫她不要再哭,不要再疼,她话未到唇边,扑的一声,伴着一股疼痛,鲜血喷涌而出。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不要!”湘绣闭着眼睛大喊,宁荣的双手刚刚伸出来要触摸到唐善清的脸时,匕首刺进了宁荣的身体。
宁荣的泪终于在这一刻伴着疼痛滑落,她微微的笑了,干裂的嘴唇被泪湿润,一只手捂着腹部,她不再说话,她看着自己的手沾满火红的鲜血,眼睛似乎不再怎样空洞,她的脸不再狰狞,却愈加苍白,她看湘绣抱起唐善清,听着那个小姑娘的哭泣,她为了保护主子,把匕首刺入了她的身体。
宁荣的眼睛充盈出一片又一片的湿润,模糊不清,她多想和湘绣说,你不知道,我只是想摸一摸她的脸,想宽慰她的疼痛,只想温柔的说句,我想帮你,有我,是不是不会那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