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骆吉文终于把嗓子里堵住的东西消化掉,然后心情还算良好的沐浴着从窗口晒进来的太阳,闭眼养神。
他很清楚自己身体的严重性,如果在十五天内,他无法回到地下宫殿的寒冰室泡进洒满菊花的地下泉水,他会连这条命都保不住。他耗尽了身上所有的内力,即便能回去,养好也只是一个普通人,不再有武功,不再强势。
忽然觉得有些悲哀,但很多事情,没有什么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
这时,只听,门砰的一声!然后伴的急促的脚步声,唐善清边嚷嚷,边拖着一个老郎中来到了床前,指一指骆吉文,“就是他!快看看!还有没有救了!”
“干什么?”骆吉文莫名其妙的看了看唐善清。
“你不许说话!有病就要治,你闭嘴!”
“我的病他治不了。”骆吉文争辩。
“还没看怎么知道治不了!”唐善清撅起嘴,不乐意了。她现在一点也不怕他,因为现在她是强者,他是弱者,这个时候,他必须听她的!
唐善清决定无视骆吉文,拉着郎中坐在床边,老郎中抓住骆吉文的手腕,皱起眉头,若有所思,“这位官人的脉象很奇怪啊,不祥……不祥……”
“啊?什么意思?能治好吗?”
老郎中摇摇头,“难讲……难讲……”
唐善清生气了,“喂!老头,能就能,不能就不能,别跟这装!”
老郎中一惊,这个小女子刚刚还求爷爷告奶奶的求他来,这么快就翻脸不认人了!老郎中很无奈,“恕老身无能为力……”
“啥意思?”唐善清紧张。
骆吉文终于张了张嘴,然后微弱的说,“他说他不会治,也治不好!”
“我昏,我还以为他说你快完蛋了,他也无能为力了!”说着唐善清很郁闷的看看老郎中,然后撇了撇嘴,“你可以走了!没有银子!”
老郎中更郁闷的叹了口气,“世道变了,世道变了……”
于是整个屋里和谐了。
唐善清不知道,所谓江湖神医,不过就是长的老,会掐指,嘴里胡诌,看似有文化,实则肚子里也不过是些大肠小肠和十二指肠。
老郎中出门后,不忘抱走了门口旁边的一个花瓶。
这个世界原本就如此和谐。
再看一看床上的骆吉文,他的表情真是够和谐的,原来他生病的时候最可爱,就那么呆呆的看着唐善清,因为这个男人实在是美,唐善清也呆呆的看着他,看着看着,就拔不出来,思绪混乱。
这是离明朝国京城临界的地方,茶楼表面老旧,并不引人注目,但周围已布满了丰王的侍卫,就像现代社会的便衣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