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夫人看着李相,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也从当年那意气风发的少年变成了如今精于世故的老狐狸。
“我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李夫人淡淡地拒绝。
她刚搬进佛堂的时候,心中是愤愤不平,甚至有些赌气的意味。
可是那时候的李相,被姨娘蒙蔽住了双眼,对她不闻不问的,她原本还对李相抱有一丝希望,觉得他会来请自己回去,却忘了,他那样心高气傲,怎么会允许别人打他的脸?
随着一日日过去,李夫人心如死灰,对李相再不抱希望,若不是因为玉容的事情,她已经决定老死在佛堂。
李相听了,皱皱眉。
“父亲……”李瑛来到书房,就见到李相站在李夫人身侧,李夫人似乎擦拭了一下眼下的泪水。
李夫人见李瑛来了,低着头向外走去。
李相见了,连忙道:“我们终究是一家人,你这又是何必?”
李夫人站住,平静一下激荡的心情,缓缓地回过头去,“有一个晚辈曾经说过,男人不是生活的必需品,我们一定要活出自己来,我觉得很有道理,没有必要为了男人要生要死,我早已经放下了当年的事情,可是我也习惯了自己一个人生活,我也相信,我一个人活的更好。”
说完,李夫人头也不回的离开。
在她对李相还怀有期盼的时候,他固守着他的骄傲,即使是他错了,也不肯向自己低头,如今,她已经不在乎那些了,她只希望她的儿女们都好好地,她就心满意足了。
李相没有想到夫人会是这样的回答,脸色有些难看。
他已经放下身段,夫人她不是应该感激涕零吗?“这是哪位晚辈说的?”
李相忍不住问道。
“应该是太子侧妃。”李大公子迟疑着出卖了唐善清。
“她这是什么谬论。”李相喃喃道。
李大公子看着李相,“儿臣觉得……她说的有一定的道理。”
“胡闹,要是女人都这么想,还不的上天。”李相不以为然。
李大公子点头,“父亲教训的是,玉容很听太子侧妃的话,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
李相皱眉,“太子侧妃跟玉容就说这些?”
李大公子见李相问起,点头道:“不光这些,还有很多,平日里简直是闻所未闻,不过,玉容听了,也不寻死觅活了,也不自怨自艾了,儿子觉得,其实这样也挺好。”
“好什么,她这是唯恐天下不乱。”
李相原本还很赞同唐善清的观点的,可是他却在唐善清的观点上吃了亏,自然就都否决了。
李大公子不说话了。
事实上,他也觉得唐善清的想法太过于惊世骇俗了,只不过,那些平日里听着震耳欲聋的言论,在劝说李玉容的时候,却有着奇效,他也就不知不觉的,接受了许多。
那些言论,多多少少潜移默化的,也转为了他的观点,他现在在面对夫人的时候,不再像以前那般独断专行,夫妻感情倒是因此增进不少。
李大公子感觉,他比太子殿下还要了解唐善清一些。
这些言论,唐善清自然不可能一本正经的对太子说,顶多平日里的言行之中,透露出一星半点的信息,而这一星半点,很容易就会让人忽略掉。
李大公子也是平日里听唐善清和玉容说话的时候,听进耳朵里那么一些。
连他都觉得惊世骇俗,更何况是父亲和太子。
不过,看着妹妹冷若冰霜的脸上开始出现笑容,他纵容默许了两人的交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