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寿道:“别管她,她活该。”
善清低头不语,伏寿说得对,她只顾自己的感情问题,而忽略了别的。
“我们刚才差点就被那个吹箫的害死,回不来了。”伏寿一拍桌子,更气了。
虽然伏寿说的有点言过其实,但事实就是这样。
文若轩打圆场道:“好了好了,不早了,伏寿你赶紧去睡吧,我来劝她。”
伏寿白了文若轩一眼:“你就惯着她吧!我不管了!”说着愤然起身,拂袖离去。
叹了口气,文若轩竟然不知从何开口。骆吉文嘱咐过他不能让玥儿知晓他的身体内情,他现如今也面临两难的境地。
“伏寿他只是担心你,没别的意思。”良久,文若轩吐出这样一句话来。
“知道就好,那你怎么还来给我添乱。”文若轩哭笑不得。
善清闻言忽然忍不住笑起来,眼泪都挤出来了,她干脆伏在桌子上笑起来,笑声中夹杂着一丝丝悲鸣。
文若轩轻叹道:“玥儿,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更何况你们今后还有相见之日。”
善清止住了笑声,她觉得自己快要疯了。她知道,只可惜她有使命在身,不能陪他。
善清起身到床前,拿过一封未署名的信,递给文若轩。
“他明日走时,你把这信给他,我没事了,你也快去休息。往后这几日,一定还会有更大的风波。”说到这里,她的语气已经非常平静了,继而看看文若轩,脸上浮现出微笑说道:“等明日醒来,你会看到一个活蹦乱跳的我。”说罢,竟然做了一个鬼脸,令原本满腹愁苦的文若轩忍俊不禁。她小时候就是这样,为了不让自己担心,做出这个动作逗自己笑。
文若轩起身离开了,房里的人儿关了门,躺在床榻上睁着眼睛看了一夜的屋顶。
半夜时分,骆吉文敲开了伏寿房门……
第二日一早,除了善清其余几人都早早起身送无尘和骆吉文离开。他们两人走的匆匆,只借了两匹好马,将军府门口,文若轩偷偷将那封信塞给骆吉文,说道:一路保重。
直到他们离开,善清也没有出现。
众人回至将军府,却见善清在大门后立着,没有暗自神伤,没有泪眼婆娑。除了平静,还是平静。
伏寿上前道:“要是去追还来得及。”原本只是一句戏言,不料善清真的出了门,正有一个下人牵了马出来,是文若轩要用的。善清夺过缰绳,娴熟地上了马,扬长而去,正是骆吉文刚才离开的方向。
道一和老魏有些震惊,有些莫名。
“这……”文若轩急走两步,就要去追,被伏寿喊住:“她只是去散散心,你不用着急。”
文若轩还要说话,伏寿道:“我了解她,她总归要找一处地方发泄发泄。”
“世间最是情字伤人,但愿玥儿能度过此劫。”文若轩自言自语,随后命人牵过另一匹马来,去往驿馆的方向。
骆吉文趁着无尘下马的功夫,拿出来那封没有署名的信。信上只有两句话,清丽温婉的笔迹字字含情,笔笔凝泪:
恨君不似江楼月,南北东西,南北东西,只有相随无别离。
恨君却似江楼月,暂满还亏,暂满还亏,待得团圆是几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