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林尚书一人偷偷打量唐清柔站的笔直的脊背时眼里多了几分赞赏。
怪不得他在斥责林玉宁让她离眼前人远一点的时候,女儿会跟他翻脸,说什么他不明白,说将军是个很好的人。
果真,是个很让人刮目相看的人,就凭她敢为花夜香出头的勇气。
“爱卿以为如何”
皇上将话甩给了众臣。
就在他以为没有人会站出来的时候,一人站到了堂前。
长身玉立,躬身行礼,君子端方。
“儿臣赞同萧将军的提议”
正是一直未说话的北宫辰。
皇上看他一眼,心中起了不悦,正想开口,堂下又站出了一人。
撩袍躬身,姿态恭顺。
“儿臣亦赞同萧将军的提议,顾将军为我东越立下汗马功劳,如今两国战事刚平,父皇便将他卸职闲置,未免会给百姓造成鸟尽弓藏,兔死狗烹的错觉,这有损我皇室和父皇的威严”
北宫璘一怔,忽而看向骆吉文,眼里带着些凌厉。
他向来觉得骆吉文最为玲珑,最懂他的心意,偏巧他今日就要与他对着干。
见骆吉文都站了出来,那些拥护骆吉文的以及欣赏花夜香的朝臣自然就站了出来。
皇上最终没有办法同意了唐清柔的提议,恢复了花夜香的官位,不过为四品少将,前往边关防守。
唐清柔下了朝之后自己去领了那三十大板的板子。
打板子的人在一旁豫王寒冰一样的眼神下,哆哆嗦嗦的打完了三十板子,连唐清柔身下的凳子都来不及收便逃走了。
太监一走,唐清柔准备从凳子上起身,脚一挨地,屁股上便传来一阵剧痛,疼的她脸色发白,额头上多出了些冷汗。
“该死的”
骆吉文看着那些太监离去的方向低咒了一声。
“你莫要发脾气了,那太监看你在身旁,吓得都不敢下重手,这已经算是很轻了”
唐清柔虽疼痛,却觉得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疼痛,那太监也就前几板子重了些,后面的都是草草了事的。
“你别说话,今日竟敢管为花夜香请命,你该感谢父皇只将你打了三十板子”
他怒急,第一次轻声呵斥她。
不是因为嫉妒她为花夜香请命,而是怪她鲁莽。
他父皇心思深沉,稍有不慎便会惹祸上身,他说了多少次可她就是不听。
“所以我在他宣布了如何惩罚我之后才开口提的花夜香的事情”
她心中对花夜香有一种并肩作战的兄弟一般的情谊,可能是同为军人的缘故吧,她敬他,欣赏他,也很喜欢他。
所以不希望他明珠蒙尘,不得重用。
“走,我带你回府”
骆吉文伸手要去抱她,她却一个健步跳开,这一跳,屁股又疼了起来,额上一阵汗流,龇牙咧嘴。
“这里是皇宫,被人看见了不好”
一个皇子抱着一个将军,若是被人看见了不定又传出什么流言。
“那谁知道呢”
她将头靠在他平稳有力的胸膛上,闻着他锦衣上淡淡的清香,闭上了眼睛,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已是午后,她在自己的床上趴着,屁股上有些凉凉的,似乎是有人帮她上过药了。
屋内空无一人,只床边的小桌上放了一壶茶水和一碗汤药。
她唤了丫鬟进来,询问了一番。
屁股上的药是丫鬟贴的,药是骆吉文让熬的,骆吉文还有事情在府里待了一会儿便离开了。
已经离去有一个时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