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罗阙直接挥手:“下去吧。”
“是。”
木汕再次应下,离开前自觉到走到了一具全身被吸干了血液,已经完全干瘪的女尸前,伸手,取出一块黑布将女子的尸体完全裹严,然后如方才一般再次扛了出去。
待木汕离去,煞罗阙亦一步一步沉稳寒凉的离开了大殿。
两侧炙热的烛火照亮了煞罗阙那张凌厉分明,五官妖孽如魔的脸,但就是没能照进他千年冰封一样的眼底。
一阵阵透骨的寒意在煞罗阙周身运转不停,最后全部集中在了他的心口,然后尽数沉入心底。
可即便是这般冰冷,黑夜中依旧传来了一声煞罗阙温柔的浅唤。
“蓉儿,等我。”
唐善清慢慢的滞了气息,眼前的骆吉文带给她的惊艳不亚于梦中白雪寒梅的那次。
见唐善清愣怔,骆吉文眉角几不可闻的一挑,唇边润了一层薄薄的笑意。
她现在的神情.......他可以认为是在被他的色相所惑吗。
迈步上前,行至塌边,俯身,见唐善清的双眼依旧愣怔,而且是更甚,骆吉文嘴角的薄笑一时明显开来。
在渡上前,薄唇在唐善清的额头轻轻一覆。
本是极轻的动作,但躺在床榻之人很是快速的周身一震,愣怔的双眸亦变得清明透彻。
唐善清向后躲去。
骆吉文见了也不阻拦,漆黑的眼眸慢慢垂下,尽数落在了唐善清明显在缓着气息的面容之上。
“你这一睡,倒是睡的安稳长久,免了昨日的晚膳,在过须臾恐怕连今日的早膳也免了。”
骆吉文声色平和,清浅的语气犹如平常家的夫妻在闲散柔情的低语。
唐善清的气息已经恢复正常,闻言,不禁再次一怔,又过了须臾,神色才似淡漠的轻抿了下嘴角。
“那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骆吉文眸色清冽:“到你换药的时辰了。”
换药.......
在唐善清直视不移的视线中骆吉文直起身向门口走去。
打开房门,门外静候的凝香和白绫很快走了过来。
骆吉文声音淡漠的吩咐。
“将王妃所要更换的药膏取来。”
“是。”
片刻后唐善清便看到骆吉文从凝香的手中接过了一方托盘,上面放置着是与昨日一模一样的绸带和药膏。
唐善清缓缓坐起身,本以为自己肩膀处的伤口会与昨日一样稍稍一动便会痛到屏息,可是没想到今日伤口处的痛感已经淡漠到可以忽略不计。
眉头一皱,低头,看向衣衫下的肩膀。
“本王也开始佩服你这伤口的恢复速度了。”
手握绸带和药膏的骆吉文已经走到唐善清身侧,一边说着一边伸手甚是自然的褪去唐善清的衣衫。
唐善清本能的向后一躲。
如此一来骆吉文的手指很是突兀的悬在了半空中。
骆吉文看向唐善清,眉角上挑。
“何意?”
唐善清抬臂不由分说的接过骆吉文手中的绸带和膏药。
“我自己来。”
昨日她是痛到连手臂都抬不起,今日既然已经大好,就不必麻烦他了。
骆吉文上挑的眉角定了两秒,两秒后竟很是殷勤的将手上的东西反递给了唐善清。
“好。”
骆吉文的好脾气,好言语倒是让唐善清一愣,这个男人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