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皱起眉来,保养得宜的脸上露出怀疑的神色来,转过身来,坐在了榻上。
菡芝见状,忙冲着那回话的小太监道:“好了,没事了,下去吧。”
小太监应了,磕了头又出去了。
太后皱着眉道:“皇上何时这么看重唐贵人了?”
菡芝叫来小宫女把那碎片扫了倒出去,走到太后面前,脸上也浮起惊疑的神色来,道:“或许是皇上为了掩人耳目?”
太后不悦地道:“有什么好掩人耳目的,这皇上心思从来都不在她身上,连进了宫都是冷落的,何曾避过旁人,这其中定然有什么事情。”
菡芝见太后说得笃定,倒不好再反驳什么,只好顺着她的话往下说,“可又有什么事情,能让皇上这么快就转了性呢?”
清扫完的宫女手脚麻利,不过几句话的功夫,就收拾干净了,侍茶的宫女又换了一盏翠鸟鸣春茶盏,满了椰油茶,送了上来。
菡芝接过,递给太后,太后摆了摆手,没心思喝,她便顺势放在了矮几上。
太后愣了片刻,突然问道:“昨夜可有记事记档?”
菡芝心中明了,忙道:“那奴婢去叫。”
太后默然不语,自是同意,菡芝福了一福,出去了,叫了人附耳说了几句,那小太监点了点头,道了声是,匆匆出了承寿宫。
过了半刻钟,承寿宫外,一个绛蓝衣袍的人跟着那小太监匆匆忙忙地进了承寿宫,正是骆吉文舒身边的记事太监。
他抬眼一看,太后端然而坐,却不怒自威,慌忙跪下身来,道:“奴才叩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万安。”
太后斜眼睨了他一眼,慢声道:“起来吧。”
记事太监领了命,站起身来,太后又道:“昨夜皇上做什么了?”
记事太监早知来此的目的,一听她问,自然道:“皇上昨夜宿在景德殿。”
太后凤眸一扬,声音有些沉怒,道:“哀家自然知道皇上在景德殿,哀家问你的是,皇上跟谁在景德殿。
你给哀家细细说来。”
记事太监心头有些发慌,加上天热,额头浮起几丝薄汗来,他也不敢擦,又道:“皇上在景德殿,与唐贵人在一处。”
太后听见了实话,眯起了眼睛,又道:“还有呢?”
记事太监发虚,却不敢不照实说,道:“与唐贵人一同用了晚膳,唐贵人晚上也歇在了景德殿,可是......”
“可是什么?”太后神态一凛,夺声问道。
“可是皇上没有临幸唐贵人,记的是空档。”
记事太监沉了沉心,道。
这话一出,太后惊讶不亚于适才知道唐善清留宿景德殿的消息,她满眼震惊,望了望菡芝,才又转过头来,道:“怎么记的是空档?”
记事太监咽了咽口水,道:“奴才也不知,只是似乎皇上与唐贵人争执了一番,皇上发了很大一顿脾气。”
这越发的弄不懂了,太后脸上的神情从震惊到疑惑再到不解,已不是一个词能够形容她复杂的心情了,但要再问的时候,记事太监已是不知道了,太后没了辙,让他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