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善清哼了一声,道:“再一再二,可还能再三再四么?”他踱步走了近,瞧着她一张清丽的脸,却发觉自己实在是念她念得深了,不由得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善清,我今日方知这诗的深意所在。”
自从两人互明心意、合好之后,骆吉文舒像是改了性子一般,时不时地总是多说上几句情话,唐善清初始大有些不好意思,倒是他说起来分外自然,于是乎,她的脸也就红了一红,不理会他。
“你在做些什么?”
他走进了看,却看那明晃晃的油烛之下,桌面上站着的可是一只白羽鸟儿,那羽毛很是杂乱,额头上的翎毛也像是被什么耙过一般,乱得很有新意。
那白羽鸟有气无力地站在桌子上,堪堪有些站不稳,一双黑豆一般大小的眼珠子也是全无光彩,灰白的很。
骆吉文舒识出这是昔日他送与她的物什,那时他初初对她有了情意,见她喜欢,追着这鸟儿跑,便捉了来,送了给她,可算得上是定情信物。只是当时,这鸟儿很是精神勃发,目光炯炯,自有股自己是个别有不同的鸟的神态,今日怎么这般憔悴?
他诧异问道:“这是怎么了?”唐善清没好意思说,当时他送来时,她很是不上心,丢在廊下一直不曾看管,任它留着也好,飞走也好,全然不管,倒是谢莺他们觉得是他赐下来的,不敢怠慢,日日精心喂养,她也从来没有过问过。
只是昨日,好巧不巧地想起来,两人如今是一对情侣身份,若是再放任这鸟儿不管,是有点说不过去,她便寻了个笼子,将它装起来,装起来这鸟儿也没什么反应,只是却不大吃食了,到了晚上,却饿成了一副仿佛是要魂归九天的模样。
她倒是焦心,拆了笼子,捧到了殿里,它倒是一副“让你关着我,看把我饿成什么样”的态度来,很是生气的样子。
说道此处,唐善清抬起头来,道:“你当日是从什么地方寻来的?”
骆吉文舒噎了一噎,轻咳了一声,道:“不知它的来处,若是宫中有人丢了,怕是有消息,大概是御花园里的鸟雀吧。”
唐善清丧气道:“那可是关在这里不大自在,莫不如还放回去吧。”
骆吉文舒心中别扭,在他看来,这鸟倒是很有象征意义的礼物,她却如此不上心,不过看着这鸟儿奄奄一息,倒是没什么话说,便道:“如此也好。”
唐善清低了头,对着鸟儿道:“好了,你飞走吧,我不关着你了,你便喜欢去哪里便去哪里便是。”
这鸟儿听了这话,翻了翻眼皮,索性‘咕咚’一声倒在了桌子上,唐善清大是惊讶,着急忙慌地道:“可是饿不行了?”
骆吉文舒仔细瞧了瞧道:“许是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