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夹在中间讨论来讨论去,他们眼里还有没有她这个本人在场了?唐善清被眼前这两个高高在上的王爷吵得头都昏了,好歹也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两位亲王,为了这点小事在这里争得像两个小女人一样,成何体统?
“以后,悠然阁你们想来就来,反正不管是你们在场的谁,我也拦不住。既然都说了,这里也没外人,那就说清楚一点吧。正如你所说,我与骆柔并无夫妻之实。”
说着,趁骆柔放送的空隙,唐善清将手从他手中挣脱开来,指着他说:“另外,还请王爷别再开口闭口说我是王爷的女人,以免引起别人的误会。”
唐善清有意无意得看了看萧美人,不管他们想做什么,她只想能在这悠然阁里过几天安生日子。
这悠然阁的院子里,高墙隔离了外面的世界,这里面方方正正的院子,方方正正的天空,是她目前所能奢求的最基本的一片属于她自己的小天地。虽然没有清灵山那般天高地广,能让她放肆地游荡其中,但最起码,从现在起,这里有她生活的气息。
自草药种下之后,两个月转眼就过去了,整个长安城迎来了白雪皑皑的冬天。
悠然阁里撒下的草药种子已经早就长了起来,喜寒的正迎着冬雪生气勃勃地钻出雪面,得意洋洋地绿着身子,努力衬托着一整院的雪白。院角的梨树已经彻底掉光了叶子,光秃秃的树枝上承着白雪,竟显得不是那么的孤寂了。
自从两个月前骆柔来了悠然阁,第二天,他便遣人将悠然阁里的正堂弄成了暖阁,并给悠然阁多分配了两个婢女。
唐善清一早就去了轩月殿,此刻悠然阁里只有云芽和另外两个婢女在院子里清扫着昨夜堆积在庭院里的雪。
入冬之后,唐善清每天都觉得自己睡不够。骆柔在书房里翻阅着书卷,书房里门窗紧闭,丝毫感觉不到外面的寒冷。午时未到,庭院外面静悄悄的,书房里檀香环绕,唐善清手里拿着医书,坐在榻上昏昏欲睡。
“啪”地一声闷响,唐善清手中的书卷自手中掉落,惊得骆柔从书卷中抬起头来,看到唐善清正歪着头靠在榻上睡着了。
自从将草药种子播种完之后,她如约,每天都在轩月殿侍候骆柔。说是侍候,只不过是装模作样得扫扫书格上的灰,整理一下根本不需要整理的书格,或者坐在榻上看着花瓶里的花儿发呆。又或者像今天这样,看着书卷倒头就睡。
骆柔能找到的医书,她全都能倒背如流,在清灵山上早已经熟记于心。而悠然阁里的草药最快的也要等到来年开春之后才能收集,云深嘱咐她不能暴露剑术武功的话语她也一直记在心里。现在一入冬,整座长安城都陷入寂静,就连骆吉文也难得再来月亲王府,唐善清每天除了犯困,再无别事可做。
每天这个时候,唐善清不管在做什么,都会准时陷入昏睡,比每天升起的太阳还要准时。
骆柔放下手中的书卷,走到榻前,弯腰将地上的书捡起来放到案上。
看着唐善清安静的睡脸,骆柔已经不记得这是这两个月以来第几次这么近距离得看着她。
他坐在唐善清的旁边,伸出手,抚摸上她那侧被光映照着的脸,脸上的绒毛细细得发着柔弱的光。手心碰到唐善清的脸那刻,骆柔没来由得打了个冷颤。不知道是不是天气的原因,骆柔最近总感觉比以往更易感到寒冷。但同时,他的眼光落在架子上的离情剑上。
对于离情剑和离情剑法的秘密,人们一直都只是道听途说,就连骆柔自己,也并不真的确定传言的可信度。以往,他只抱着宁可信其有的态度,拒绝与任何女人发生关系,也能轻而易举地屏蔽自己对于女人的兴趣和探讨,从而达到杜绝的出现传言一样的情况发生。